白十九点了点头,拿着桌上的书就回到床上,借着龙凤烛看了起来。
元嘉觉得很违和,“白……”忽然想到刚才的事,还是改了口,“十九,你是男子,不必看那些书的。”
白十九头也没抬,说:“可是我嫁了过来。”
这是块木头,一根筋。“那你看得进去。”
“看不进去。”白十九抬起头来,“比打仗还要难。”
“那就别看了。”元嘉笑了笑,“你要是成了书中的那般样子,会很奇怪的,就这样挺好的。”
“真的?”白十九冷着张脸,眼睛却是明亮夺目的,“你喜欢我这样子?”
“唔……应该是喜欢的吧。”都是大老爷们,咱别总把喜欢挂在嘴边呀。
白十九将书一扔就扔到了案桌上,书本擦过去的风把元嘉筷子上的青菜割成了两截,眉尖一挑,他就听到白十九的声音,“你骗人。”
艰难地将青菜吃了,元嘉装作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白十九想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但话头在喉间一转,就变成“你明明就很嫌弃我刚刚吃鸡的样子。”
还很有自知之明的。元嘉想了会,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确实不大雅观。”
白十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脊背挺直地坐在床上,双目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元嘉吃完,海棠来将东西收好离开后,白十九这才起身来,要为他宽衣。
元嘉退后躲开他的动作,他不太习惯外人的触碰,白十九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也许也觉得尴尬,元嘉笑着打圆场,“十九,你我皆是男子,你不用委屈自己像女儿家那样。”说完,就自己宽了衣。
白十九收回了手,心里苍凉而又难过,但还是沉默着接过元嘉的衣服和束发的玉簪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