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玉华临,他知道,虽然这殿下看上去是个冷得像块冰一样的人物,到到底心肠还是软的,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血腥,太残暴了。
“殿下……”
“祥叔,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玉华临冷冷地看着他。
祥叔双鬓已经染上了雪意,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的变换抖了抖,最终还是领了命离开了。
宋珞在一旁听着,许久后才说:“你就这样公然把皇帝的人给杀了,不太好吧。”
“这是他希望的。”玉华临撑起了身子,看着窗外,日暮时分,天边霞光万丈,整个世界都笼上了一层薄红。“这是他的为君之道,帝王,就要冷情冷性,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丝意外。否则,他有很多办法除掉我的孩子,却非要亲自动手。孙子儿子,比起那个位子,都不值得一提。”
“这……”宋珞愣了一下。
“师兄,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玉华临靠坐在床上,疲惫地对宋珞说。
宋珞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离开了。玉华临慢慢地下了床,腹部那种如尖利石块坠下的撕裂般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捂着那本该微微凸起的平坦的腹部,勾唇凄凉地笑了。
他抱了个精致的匣子,坐到了案桌旁,颤抖着双手去打开,匣子慢慢地打开时,外面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他慢慢地拿起那些拨浪鼓,虎头鞋,小衣服,小帽子……
外面的惨叫声由凄厉到微弱,血腥味顺着空气飘到了鼻间,玉华临忽然猛地攥紧了那精致的小衣服,在桌边呕吐了起来,褐色的汤药,掺杂着鲜血,还有两行清泪……
他到底还是哭了……
院外鲜血蜿蜒成小溪,没过了一树飘零的花瓣……
那个活口被交到了廷尉府,至于审成什么样,审出什么结果,元嘉并没有放在心上。
皇子间的斗争,他历来是不闻不问,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