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临心头微讶,难得啊,元嘉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哪里的话,只要元相觉得可以,府上的梨花白悉数奉上,至于教,白将军还是我的老师,不敢说教,能帮到白将军,是我的荣幸。”
后面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他来时虽然没有刻意躲避谁,但也没有惊动谁,如好友到访一般平常来,平常离开。玉华临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元嘉到底有和他接洽下去的意思没有,他试探不出来,哪怕他提起上次的刺杀一事,元嘉都没多说话,但是,元嘉又有意让自己同白十九接触。
难道说,他得过了白十九这关,才有可能同元嘉有别的可谈吗?
玉华临坐在马车内,手里把玩着腰间系上的玉佩,想了一会儿,对身旁的汤圆说:“汤圆,去太子府。”
汤圆立马就掀开轿帘,同车夫讲明地点。
元嘉在书房内,把一封信给点燃烧了,火光吞噬着白纸,黑色的灰烬蔓延开来,最后只看到慕容安三字。上次夜里知道玉华临的秘密后,他就去查了查这七殿下。
很难查,对于他来说,手底下的人花了一两月的时间,才有了些大致的轮廓。但已经够了。同样的,自己能查出来,那么,就一定还会有人能查到,比如,太子,再加上如果老皇帝刻意让谁知道的话……
元嘉揉了揉太阳穴,好想辞官归隐。
望了望天色,小将军都睡了一个半时辰了,再过一会儿,都该用晚膳了。
还是想怎么逗小将军有意思得多,至于谁当皇帝,老天知道。元嘉走到了卧房,昏暗间,隔着账幔只看到被面的拱起。
还在睡,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又不敢请大夫来瞧,元嘉蹙着眉掀开账幔,坐在床边,轻轻地扒拉开被子,侧睡蜷缩着的小将军就出现在眼前。
呼吸平稳均匀,元嘉居然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然后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小将军的鼻子,白十九才醒了过来,似乎还没有睡饱,眼睛半睁着从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闷哼声,伸出手打开元嘉的手,拉起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团吧团吧团成一团就滚到了床里面。
这是,还有了起床气了?元嘉看着自己被打的手,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去点了油灯,暖黄的灯光将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柔和起来。
元嘉戳了戳团子,没反应,再戳戳,这次应该是戳到小将军挺翘白软的屁股,所以指尖的触感让元相心神一荡,索性脱了鞋上了床,元嘉就着大团子,双手齐上阵,来了一番揉面团。
白生生的小将军才从蝉蛹里钻出来,滚到床角,靠着墙,抱着被子,水汽朦胧的眼睛,睡得红扑扑的俊脸,因为睡久了清亮的声音都变得粘糯细软,“让不让狼睡了……”边控诉着边扒拉被子,把自己裹好,只露出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元嘉。
“你睡得太多了,”元嘉温声说,“小九儿,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这段时间,似乎过于嗜睡了……”说到这,元嘉蹙紧了眉。
白十九半阖着眼睛,好像没完全听懂元嘉的话,就这样睡眼惺忪地和自家夫君对视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