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子里满满的农药味,想要打开窗户,外面又实在是热的邪乎,比起那难熬的热浪,农药味也就没那么难闻了。
回了家二人直接用封闭的泡沫箱隔绝气味放到地下室角落里面,贾昂十条孔雀鱼放到二楼养着,随后寻求安慰一般扎进温室里面去侍弄里面的蔬菜。
猪和牛被蝗虫咬了两口,二人及时涂抹了些抗生素药膏。这还是封韩提出的,那蝗虫一个个像只小老鼠,鬼知道会不会携带病菌。
也不知道封韩是乌鸦嘴还是怎么的,竟然一语成箴。蝗灾过后头几天听到的都是些悲天悯人的绝望牢骚,等过了两天就变了味道,直到第一个实在受不了的人来诊所让封韩看看,白术才知道那天听了封韩的话武装自己时候多么正确的决定。
所有被咬过的地方,伤口都不会愈合,伴随着刺痒逐渐发黑,两三天的功夫就已经发臭了。而且看情况还有向外扩张的意思。
封韩看到第一个病例开始就是眉头紧锁:“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坏死了,必须切除防止继续扩散。”
前来看病的男人顿时脸色煞白:“不会这么严重吧,被咬了一口就要截肢?”
旁边喝凉茶的白术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你想多了,就是把烂肉刮掉而已,然后涂点碘酒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如果是在医院里或许还有更加完善的治疗方案。但是他们既然来诊所看就显然没打算往细的治。
封韩从消毒柜中找到存放已久的手术刀,已经许久没碰了,手感还颇为怀念。
摆上紫光消毒灯打开,医学条件简陋,有个紫光灯就不错了。手捏着手术刀,封韩卡捏着大叔温柔的笑一笑:“会很疼,忍着点。”
他不说还好,一说男人就更加紧张了。手都开始颤抖了,只不过为了维持点男人的颜面,这才勉强保持镇定。
封韩带着口罩,也闻不到多少味道,下手干净利落挖出一块腐肉来。
那男人紧张的眼睛都红了,可没感觉到痛楚不觉奇怪:“怎么不疼?”
“都坏死了怎么可能疼,要的就是刮到你疼为止。”
男人的声音多了些颤音:“不能打麻药吗?”
封韩抬眉看了男人一眼:“我们麻药不多,被咬的人那么多一个个打也不够,还不如紧着伤口多的人用。你这边就一个伤口,咬咬牙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