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颗小心眼的仙人球!

在安子晏软磨硬泡的时候,好几天不曾登门的许道宣到了。

甫一踏进门,见到跟屁虫似的黏在许长安身后,不停絮絮叨叨的安子晏,和摆着个后脑勺爱理不理的许长安,许道宣愣头愣脑地道:“安子晏你终于惹得长安不高兴了?”

“道宣你来了正好。”

——安子晏临到嘴边的话不得不被迫咽了下去,他好悬没被许道宣幸灾乐祸的口吻气了个倒仰。

奈何两人才握手言和不久,实在不是翻脸宣战的好时机,因而安子晏只好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辩解道:“你快来劝劝他,他不肯同我们去寒山寺。”

“什么?”许道宣大惊失色地高呼,“长安你竟然不肯去?”

于是,背负一只长长画匣,穿着天青色窄袖锦袍的许道宣,放下了手中把玩着的五彩香囊,兴冲冲地加入了游说队伍。

许长安被闹得烦不胜烦,不得不答应下来。

待许长安换了件适宜出游的袍子,三人带着各自的仆从,便往城外的寒山寺去了。

倒是细雨连绵的春日里难得一见的艳阳天,皇城门口多了不少女眷的油壁香车,各色芳香的胭脂从门帘微敞的马车内飘出来,牵牵连连地混在一起,直把过往的游人熏得迷迷瞪瞪,不知今夕何夕。

许道宣专心致志地闻了一路的胭脂香,直到出了城,又行至登往寒山的中途,才大梦初醒地想起来没见到许长安养的花,因而开口问道:“长安你的花呢?”

“怕被你摸死所以藏起来了。”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安子晏立马抓住机会当了回君子。

“他说的不是真的,长安对不对?”

许道宣巴巴地望着许长安,要不是他那被胭脂熏过的酒窝里,还保存着可疑的酡红,模样可怜得简直快要无懈可击了。

许长安有些迟疑。他掂了掂赞同的后果,得出了那株牡丹毫无疑问会被摸死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