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晏疑惑地看着他,重复道:“反正我和孟衔能生孩子,安家不会断了香火……长安?长安你没事吧?!”
“太保快扶着长安坐下!”
“来人,快来人,人呢!”
“去请太医!要木太医!”
安抚仆从听见自家公子声嘶力竭的喊叫,惶惶跑了进来,得了吩咐又赶忙跑出去。
这连番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安子晏他娘,于是遣人通知大司马府,询问许长安昏过去缘由,教训口没遮拦的安子晏,准备赔礼说辞等等等,整个尚书府很快就陷入了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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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安盯着头顶翠账上的刺绣纹路,心里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荒谬。
距离他昏迷醒来,过了快两个时辰了。
他被亲兄长接回了府,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
卧房门紧闭着,楚玉不知道哪里去了,夕阳余晖透过镂空花纹的窗户,照进空荡荡的室内,显得寥落又萧瑟。
帷帐撩了上去,被拘束住的视野登时变地开阔不少。许长安一动不动地躺着,从他的视角余光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小榻上放的那只青碧色琉璃浅口缸。
缸内,有粒被清水浸泡地乌黑油亮的种子。
——那是他的小侄子。
听闻他因知晓男人与男人可以生子而昏迷后,他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嫂着人送来的。
说是让小侄子陪着叔叔。
说实话,许长安并没有因此觉得受到安慰。相反,他更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