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故作对对方轻蔑的视线一无所知,牵唇笑道:“我和两位兄弟一路走来,并未见到其他人,怕是不巧没能碰上阁下的同伴。”
薛云深眼皮不抬,单手扶着肩上的黑熊,对人多势众的行商十分不屑一顾。直到听见这话,他才转过头,不甚满意地出声纠正道:“是夫君和堂兄弟。”
许道宣及在场其他人:“……”
约莫是被这不按常理的发言震慑住了,在薛云深牵住举着火把的许长安,越过行商一人的时候,行商竟然没什么反应。
“道宣。”许长安回过头,招呼许道宣跟上。
披着雪白狐裘的许道宣球似的滚了过去,离他最近的一个行商拇指一动,正要出手时,被为首的男人拦住了。
略微摇了下头,男人压低嗓音道:“让他们过去。”
等三人走得看不见了,被男人按住的行商愤愤不平地喊了句:“大哥!”
“他们三个衣裳华丽,不像是同行,应该是外出游历的公子哥。既然是公子哥,那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对老六下手。”男人解释道。
“可是万一他们下手了呢?你看打头的那个长得那么漂亮,你还不知道老六是什么德行?”脸上有斑的行商仍是不服地辩解道。
“够了!”男人低斥一声,“眼下那位大人已经要过河拆桥了,我们再惹出些事端,他若是不保我们,我们是不是还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这句话一出,行商再忿忿不平,也只能按捺下来。
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男人摆了摆手,道:“老二带几个人去那边,余下的跟我,分两路再找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再找不到,估计也不用再找了。
这句话男人没说,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行商一行人继续寻找走失的同伴的时候,许长安几人回到了夜里扎营的地方。
“楚玉,你快瞧我厉不厉害?这头熊可是我杀死的呢。”窥到暗红色的火光,许道宣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