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昨儿忒不仗义,故意说到右相意欲谋反,私自蓄养了一支军队,却不告诉我们军队的人是哪儿来的。害我回去想了整晚,今早上起来一瞧,嚯好家伙,两只硕大的乌眼圈。”
一位约莫与说书先生相熟的小贩,率先闹将出声。
“那我可比这位老兄还惨些,昨白日听了说书,夜里翻来覆去一整晚都不睡着,险些就半夜被我婆娘扫出门哩!”
另外一位挽着裤腿的壮汉,忙紧随其后。有了这二位的开头,原本就闹哄哄的茶寮,更加喧哗了。
说书先生听了这些追捧很是受用,他自袖内抽出柄半旧不新的折扇,慢悠悠地开了口:“我要告诉你们军队的人从哪儿来的,只怕你们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老头儿你勿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已等了大半天的茶客,迫不及待地扬声道。
此话一出,便得到了大量附和。
在一片催促声中,说书先生押了口茶,道:“近十数年来既无大灾荒,又无战乱,你们道军队的人哪儿来的?那右相心狠手辣,去了蒲公英的故乡,打着招绣娘的借口,骗来了无数尚未出阁的姑娘,而后将那群可怜的姑娘们……”
随着说书先生的讲述,喧嚣叫闹的茶寮里慢慢静了下来。不知是哪个妇人率先不忍地抽泣一声,静可闻落针的茶寮才重新活过来似的有了动静。
紧接着只闻得砰地一声惊响,容貌正气的粗汉忍无可忍地重重拍了下桌子,青筋直爆地唾骂道:“右相那个畜生!人面兽心,简直禽兽不如!”
“此手段天理难容!他可有被五马分尸?可有被株连九族?犯了这样的大罪,即便是十族也该诛的!”
“就是就是!”
茶客们的情绪都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大骂着日前不久才九族问斩的右相。
说书先生摇着折扇,偶尔见缝插针地跟着骂两句。
待情绪平复下来,这才有茶客想起在右相谋反一案中立了大功的三皇子墨王殿下,不由提声问道:“那位墨王殿下立了这般大功,可有什么恩赏?”
说书先生只管押茶,等众人胃口全都被吊起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腔:“说到那位殿下,这两日塞雁门出现了一位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