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挂在许惜长子许道宜麾下的段慈珏,算是小小的七品小将,勉强能用末将自称。
“楚玉?”赵王凝眉思索片刻,却无甚印象。好在他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见想不起来也不打算再多追究。
摆了摆手,赵王道:“你既然肯千里而来,本王先代三弟夫夫谢过你的好意。只是温侯亭下的那位若是现世,你一个人怕是无能为力。你——”
“王爷,”迟砚轻声地打断赵王,“如果我说,我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祈来大雨呢?”
赵王没吭声,显然是不信。
迟砚也不以为意,他淡淡笑了下,继续道:“雪莲族传承至我这辈,已仅余我一人。先辈的祈雨之力,不知不觉全都寄于我身。”
“迟砚不才,以两肩担负两百年前雪莲族三千五百七十六人之力。现今愿为墨王妃,勉力一试,还望王爷成全。”
说着,迟砚弯腰又行了个大礼。
赵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迟砚,良久,低声道:“你知不知道祈雨术后你必死无疑?你若身死,雪莲族便就此灭绝了。”
“纵使我今时不死,待来日老死魂归天地,雪莲还是要灭族。”
不知想到什么,迟砚深深笑了起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宛如盛满三千星辰:“我本天地孤行客,向来无牵无挂。纵使今日身死魂消,又有何妨?”
“再说昔日在芜城外,墨王妃曾救我一命。”
“请王爷看在您弟媳肚里孩子的份上,全了迟砚知恩图报的心意。”
不得不说,迟砚这话掐得再精准不过。
许长安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带着整个牡丹皇族的希冀。多少皇室宗亲翘首以盼,等着他肚里的孩子落地。甚至于赵王与魏王两兄弟,过了这么久,仍旧对太医的诊断感到难以释怀。
如果迟砚说看在许长安或者薛云深的份上,赵王未必同意让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