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尽管杨雍有些不自在,但没表露抗拒,早在之前,他就如同被对方抽丝剥茧,褪剩一个白生生的肉体,那些伪装或者成为习惯的表象已经剥落。不只是身体,连情绪都赤裸裸。

如果被旁人看见,所谓“无欲无求”的评价根本无法作出,只能觉得他把潜藏的渴求释放在性爱上,而非着眼其他事情。或者,更为准确的是,除了阿重和与之相关的东西,杨雍并不关心他物。

直到把对方的乳头弄到快要受伤,阿重不得不退开,舌尖还眷恋不舍,挑了挑肿胀如樱桃的红肉。他喜欢甜,总觉得亲吻、舔舐之际,口腔充盈着令他愉悦的味道。克制不住的欲望使骨肉里的侵占冲动蓬勃欲发,连同扭曲的肢体、粗硕的性器展露在外,越要,越觉得和身下这个人永远要不够,仿佛浸在了凡俗的酒里,嫌薄,嫌少,一口吞了又太急。

“等等……窗帘……”杨雍勉强挣回一缕清醒,开口道。

窗外雨声焦急。

阿重同样等不及了,舌头划过下唇,托着他的两条腿,往中间湿润的密处狠狠一捅:“让他们看。”

杨雍未必真的在意窥探,顺水推舟,颤着身子把那根粗长可怕的性器吃到最深。他的手臂也像蛇,绕上去,把视为囊中物的虫包裹,紧紧束缚在身体上方。他的表皮凉薄,他的内里暴烈,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交融,灿灿的一片,好像“砰”一声猛地撞进眼球,叫对方放不下,移不开目光。

那是美妙的投入。

阿重不敢用平庸去形容他,哪怕杨雍偶尔会自嘲,年岁渐长,越发喜好安安稳稳的生活,所求不多不少。但他摇晃腰臀的时候,散发出不能再浓烈的情趣和颓废,叫人不愿意让时间流动,太快了,还没仔细咂摸。

“再用力。”阿重喃喃。

不知道是督促自己,或者要对方疯狂,可真好,把彼此的身躯嵌合到没有缝隙,凸起的肋骨碰撞,身体内外一片狼狈。周围有淡淡的灯光、未关的电视、拿走一半的果盘……沙发松软,扯开的衣服皱巴巴,恰是这些平凡到极点的东西,衬托出他们交欢,又浪又艳。阿重将性器埋在深处,舌头探入口腔,小小剂量的毒也融进对方血脉,要这人尽情沾染他的气息。

贪得无厌。

第二十八章 恭贺生辰

睡不着了,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杨雍从身旁人的禁锢脱出,在阳台打理花草。

天色还暗着,灰蒙蒙的,只是遥远的一角有了些暖光,四周非常安静。先前搬来的几盆盆栽长得不错,叶片肥厚,该开花的也含过苞、颤巍巍探出蕊,有一行蚂蚁沿着盆边慢悠悠地爬。

杨雍把抹布浸在水里,反复搓洗,又看见瓷砖缝隙蔓延了青苔,用刷子刷掉,窜出来的一小株野草就不管了,任由它可怜又可敬地生长。他喜欢这样独处的时间和空间,能够自如思考,没有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