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方年笑着将墨塞进了贺叙白的手中,示意他研墨,而后将笔拿了回来,却忘了方才要写些什么。
仔细回想许久,也没有想起来,他抬眼看了看贺叙白,带点愠怒的表情,道:“贺叙白,你完了。”
贺叙白见他提笔却迟迟不下笔,心中大概有了点数,此刻被彭方年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些心虚的歪了歪头,不叫彭方年看见他心虚的表情,心里波涛翻涌,面上还要波澜不惊,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怪我了,是你记性不好,你少讹我我跟你讲……”
“贺叙白!”
“呀呀呀,你怎么还打人呢?”
“废话少说,拿命来!”
“彭方年!彭方年,你的文雅,文雅!”
两人胡闹了一阵,到底彭方年还是没想起来要写些啥,喘着气扶着桌案又坐下了,倒是贺叙白两手叉着腰,仰头嘲笑他:“你看你,这才跑了几步,你就喘成这样,不行啊你,怕是体虚,要不我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意料之中,彭方年瞪着他,“贺叙白!你丫就是欠的。”
新一轮的激战当然以贺叙白的失败告终,只见他被彭方年钳着双手,背对着彭方年胸口贴着桌子被按在桌案上,桌案上的纸散了一地,墨汁也洒出来几滴,全溅在桌上,笔架也倒了。
“说,谁虚?是不是你虚?”
贺叙白用力挣了挣,挣不开,只得作罢,道:“我虚,我虚成了吧,你丫松开我。”
彭方年本也没想这么着,贺叙白一句话,他自然松开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丫等着。
贺叙白理好衣服,又拍一拍方才玩闹弄出来的褶皱,心里小性儿地筹谋着下次如何“复仇”。
彭方年转身去拾掉在地上的纸,贺叙白坐下了,背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着,又道:“话说今儿个花灯节你怎么也不出去热闹热闹?”
“话本子还差不多就写完了,今日想赶一赶。”
“嗐,话本子明天再写也成,今日这样热闹,你不妨陪我出去遛两圈?说不定还能猜个灯谜遇见什么姑娘呢。”
“……”
贺叙白继续道:“再说,你不是也忘记你要写些什么了吗?我看你就是呆在屋子里闷的,不如跟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