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生性如此。
日头眼见快到头顶,年轻人问他想吃些什么,若是早些想好,便能回家告知一声,早些备上饭菜。
这年轻人如此客套,叫他生出许多不想去的意愿。
他不喜同城中百姓太过生分。
他还是决定去了,总要多接触才能熟悉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同不熟悉的人亲近的。
年轻人先回去了。
日头到头顶时,纪淮准备收摊。
他想着这该是吃中饭的时间了,纪淮想必是要回去煮饭。
“你要回去吃中饭吗?”纪淮从他旁边走过时,他拉住纪淮的胳膊,“跟我一起去天阳街吃吧。”
方才那个年轻人的家便在天阳街。
纪淮看他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轻声道:“不必了,他们想必不会欢迎我的。”
言罢,抽出自己的胳膊,背着便戏法用的物件儿,朝南边走了。
是往天阳街相反的方向,却与他住的地方同一个方向。
☆、来日长叁
一晃半月过去,他每日都去集市待一上午看纪淮变戏法。
纪淮待他还是一样,冷冷淡淡的,可他总觉得他同纪淮挺熟的,至少整个阳城,只有他知道纪淮的名字。
虽然是他缠着纪淮一上午,阻碍了纪淮摆摊变戏法,厚着脸皮讨人嫌磨来的。
值得高兴的是,他告诉纪淮他叫候期,纪淮破天荒的多问了句是哪两个字,谁取的。
知晓后又赞他名字好,等候和期待,一听就觉得取这名字的人当对他很好。
这是自然,他承着百姓的祈愿降世,又得天界荒止帝君亲自收徒赐名,受了太多等候期待了。
他同纪淮的关系也仅仅止于互通姓名罢了,再多熟悉大概还需要些时日。
他没觉得这样算是“热脸贴冷屁股”,纪淮是石头变的,石头成的妖冷淡一些大概是正常的。
哪日能去纪淮家吃饭便好了,他第二次去天阳街那儿的年轻人那里吃饭时在心里这样想着。
天阳街的年轻人名唤柳信,年前刚娶妻自立门户出来,妻子如今怀了近四个月的身孕。
柳信那日请纪淮来家中吃饭也是刚得知妻子怀孕不久,上街采买些补品,碰上他,便想请他去家里多坐坐,给家里添些福气,将来妻子生产时平平安安的才好。
今日柳家夫人做了一道板栗烧肉,他正吃的高兴,忽地感受到一阵妖气凌厉的波动,在城南树林方向。
忙一个闪身便到了妖气波动最大的地方,落地时他手里还拿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