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走近了才看清,忘冥正光裸着上身,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的窘迫。
身上是掩不住的伤。
“忘冥!你怎么了?”孟何瞧着忘冥身上那些伤,手指不禁轻抚上去。
瞧着像是鞭伤,还不少,可怖地交错着盘桓在忘冥的胸口后背。
这伤口怕是难治愈,否则在黄泉时忘冥便该自己施法疗愈了,再不济先前给候期疗伤时,找候期帮忙也可,怎会留到现在还看着这么严重的样子。
“没事的。”忘冥握住他的手腕,停下了他抚摸伤口的动作。
孟何眼尖,瞧见了被褥旁边放着的玉制小瓶子。
看着样子,应当是在自己上药。
“我帮你吧。”饶是心疼,可忘冥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不会什么本领,能做的大概只有帮着涂涂药了。
孟何伸手拿起药瓶,用手指沾了药往忘冥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摸得细致。
他微侵着身,沾着药的手指流连在胸口的伤口一带,忘冥低着头微垂着眼看他。
没由来的,孟何红了耳垂。
上完药,孟何同忘冥细说了方才在沈书屋边听到的动静,说完忘冥直皱着眉头问他:“你半夜去听人家墙角了?”
这……他一下烧红了脸,嘟囔道:“我…我总不能翻窗进屋里去吧……”
忘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两人没再揪着孟何听人墙角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卢府三人之间的关系。
商量过后,两人决定直截了当些,由忘冥设个阵法,让他俩能看到阵法中人的记忆,从而得知沈书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沈书一魄已失,魂魄不稳,不宜入这样的阵法。
卢尘同夏荷二人,介于卢尘此刻不知和沈书在屋内睡了没有,他们最终决定先去试探夏荷。
穿过院里的小湖便是夏荷住的主院,孟何四处看了看,觉得没比沈书住的院子大多少,更没沈书住的院子瞧着好看,夜里显的空旷荒芜。
屋内灯是熄的,廊下也没有守夜的丫鬟小厮。方才还说孟何听墙角的忘冥,此刻也同孟何一起蹲在墙角下,细听屋内没有频繁的翻身声,呼吸声也均匀。
夏荷应当已经熟睡。
孟何一人坐在廊下,等着忘冥布阵。
他瞧着忘冥忙碌着的身影,想到了方才两人一起听墙角。真是……
他不免生出是他带坏了忘冥的想法,毕竟他虽觉得忘冥有趣,也承认忘冥没有一个活泼的性子,更像是一盏茶,是高雅的,该被人端起来的。
阵法设好,忘冥随手扔了个簪子做阵眼,拉着孟何一起入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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