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一次,刚成了亲的新妇将丈夫告上了公堂,缘由是丈夫其实是个断袖,娶她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夏荷还没嫁人。
可他到底同夏荷多年情分,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葬送了夏荷一生的幸福。
让卢尘下定决定的,是阿娘重病。
病榻前瘦的不成样子的阿娘,还在拉着他的衣袖,近乎祈求地让他同沈书断了,娶个妻子,过正经的日子。
他怎么能忍心。
卢尘犹豫许久还是踏进了夏荷家的大门,沈书并不知情。
卢尘将所有一切都告诉夏荷,包括来找夏荷的目的。
夏荷僵住许久没说话,只说再想想,让他明日再来。
这样的大事,当然不能草率。卢尘懂,也没抱什么希望回了府。
第二日他如约又踏进了夏荷家,被夏荷哥哥拉到正厅,神色严肃地讲了些嘱托的话。
“我家虽然没什么钱,可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是拿她当公主一样疼着的。日后你要是待他不好,我定要上门打你的。”
这话说下来,卢尘懂了,夏荷答应了,并且瞒着家里。
卢尘想了想还是去找了夏荷,将事情的轻重再一次向夏荷强调。
奈何夏荷只盯着绣鞋说一句:“我知道。”
他登时没话说,最后只承诺若是他日她想要再嫁,他一定替她扫平难关。
请媒婆、订亲、送聘礼……一系列繁琐的事情下来,沈书很难不知道。
刚听到消息时,他是不信的。后来聘礼招摇地进了夏荷家,他不得不信。
沈书去找卢尘质问,卢尘干脆的应了。
他承诺过从不骗他。
沈书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眶不可控制地红了。
气氛僵硬的厉害。
卢尘没由来的心慌,却不知怎么开口。
良久,沈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在心里下了决定。他哑着嗓子开口,“那我们便分开吧。”
当初他忐忑着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意,是不顾一切地承认自己的感情。他便想着卢尘能,他有什么不可以,怎么能辜负这样的感情。如今卢尘既已决定娶妻,那便分开吧。
分开是他唯一能做的。
卢尘听见他要分开的话慌了,慌乱着解释道:“我都同夏荷讲清楚过了,她嫁给我只是个名分,我还同你在一起。”
“……”沈书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卢尘。
卢尘继续道:“只是挡一挡,我不会同她有夫妻之实,我只跟你在一起。我接到了调令,再过几个月我便带着你和夏荷去成乾县,我还跟你在一起。”
前不久卢尘接到调令去成乾县担任知县,他是打算同夏荷成亲后立刻带着沈书过去,离开这个地方。
沈书表情都呆滞住了,被卢尘一把搂住,听见对方在他耳边道:“我就是为了不跟你分开才出此下策,怎么能分开,我不要跟你分开,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