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容意不敢说。
他怕说了,扶西骂他自恋,再用尾巴上的火烧他的长袍。
他可没承影尊者的大能,一根指头就能祛除袍子上的血污。
所以燕容意退而求其次,虚心求教:“怎么传音入密?”
扶西飞落在他的肩头,深沉地叹了口气:“你连修为都没有了,还想传音入密?”
“……”
“扶西。”收起花名册的忘水,刚好听见这句话,轻声叱责,“怎么和燕师兄说话呢?”
扶西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翅膀。
燕容意见状,无所谓地笑笑:“没事,他说的也是事实……你们忙完了?”
“嗯。”忘水伸手在扶西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又问,“师兄要过目过目花名册吗?”
“不了。”燕容意连连摆手。
忘水勾起唇角,以一种格外怀念的语气,感慨:“燕师兄果然和以前一样,这些琐事总是不愿做的。”
燕容意:“……”
燕容意起身,伸了个懒腰,用讪笑掩饰尴尬。
往事如烟,他这个穿越者怎么知道?
月黑风高,风里飘来悠远的长鸣。
那是被承影尊者抓来的巨鲲,驮着浮山在云海中前行。
新入门的弟子紧张又兴奋地挤在一起。
他们身着寻常弟子的蓝袍,有些激动地聚集在山门边,眺望月光下的云,有些偷偷摸摸地打量着燕容意一行人。
被浮山派选中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出身凡世,根骨极佳的孩子。
也有零星几个修仙世家出身的弟子,但他们大多高冷,学了家中长辈的架势,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满脸写着生人勿进。
其中一人,姓白,名垣,是白霜从没见过的某个表叔叔的侄子。
关系听起来,疏远到离谱。
但白垣上山前,寻到白霜的爹娘,拼命套近乎,其厚脸皮程度,让白霜的爹娘忍不住在家书中提了一嘴。
白霜也就知道了这么个人的存在。
白霜不欲搭理白垣,但顾念其是本家人,点名的时候,就对白垣点了点下巴。
然后,这一下巴,就让白霜成了众新弟子的领头人。
“白师兄,你和白霜师兄……”有心思活络地凑上来套近乎。
白垣装作不经意地答:“我们都出身白家。”
众弟子连忙行礼,规规矩矩地道上一声:“白师兄。”
修仙虽说主要靠得是自身的天赋,但世家的弟子更吃得开些。
毕竟家族底蕴摆在那儿,寻常弟子埋头苦修数载,可能都比不过人家的一颗仙丹。
白垣得意洋洋地揣着手,见大家都在看自己,虚荣心大盛:“你们知道白霜师兄身边站着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