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就好。”燕容意沉默片刻,忽而说,“今年的门内比试,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浮山派的弟子,每年都要进行门内比试。
燕容意这话……相当于直接剥夺了忘水参与比试的资格。
“燕师兄?!”忘水还没有开口,白霜先瞪圆了眼睛,激动地反驳,“你凭什么不让忘水师兄参加门内比试?”
“……忘水师兄又没有犯大错,你这么做,让他如何在其他弟子面前自处?!”
忘水蹙眉拉住白霜:“你……”
“师兄觉得我多管闲事?”年少时的白霜心思单纯,生气生得直白,“好……好!我不碍师兄们的眼了,我走!”
言罢,当真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换了平时,忘水肯定会温和地开上几句玩笑,再追出去,将白霜哄回来。
但今日的忘水跌坐在燕容意的榻前,捂着脸,哽咽:“燕师兄……”
燕容意叹了口气,再次将手放在忘水的头顶:“还在想南招提寺的事?”
“……忘水,再这样下去,你会生出心魔的。”
为了小小的门内比试,走火入魔,得不偿失。
“燕师兄,我知道你不让我参加门内比试是为我好,在南招提寺时,也是你为我……”忘水面上浮现起苍白的恐惧,极力将心头伴随着回忆涌起的颤栗压下去,然后说,“可当时,白霜已重伤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也、也不要与他置气。”
燕容意望着忘水发红的眼睛,噗嗤一声,笑了:“自己都顾不上,还管忘水?”
“再说,我天天和他吵架,哪一次放在心上了?”
忘水勉强勾起唇角:“也是,他那样无忧无虑也好。”
“你就是心思太重。”燕容意板起脸,伸手去扯忘水的嘴角,“明明是个小美人,成天板着脸,给谁看?”
忘水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挣开燕师兄的手,就看见了站在门前,面若冰霜的承影尊者。
……然后,大病初愈的燕容意惨遭罚跪,硬生生跪过了门内比试。
前有燕容意被罚跪,后有忘水因伤缺席,浮山派的门内大比都没往年有看头了。
白霜也终于在闹了半个月的脾气后,阴阳怪气地和燕容意说起了话。
“燕师兄,你的这张嘴哟。”白霜蹲在案几边,幸灾乐祸,“欠!”
燕容意愁眉苦脸地跪在蒲团上,手边是抄好的,半人高的心经:“白霜,你个小没良心的,要是真关心你的燕师兄,就过来一起抄心经。”
白霜认真摇头:“我可不敢。”
“……师尊说了,谁帮你抄心经,那么你抄多少遍,帮你抄的人,也得抄多少遍。”
“……我劝你去和师尊他老人家服个软。师尊高兴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我倒是想啊。”燕容意头疼地喃喃。
可凌九深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冷着一张脸,直接封住了他的丹田,再丢下成沓的宣纸,意思不言而喻。
不就是叫了忘水一声“美人”吗?
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