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刀垂直插进他的眼球,刺破了虹膜、剜入了大脑,没有任何犹豫,似乎那不是他的脑袋,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和他果断的动作并不一致。因为疼痛,他的表情几近扭曲,十分狰狞,眼球因餐刀的绞动而迸出,牵连着粉色的组织,涌动的鲜血汩汩流出,喷在他的手上和周围人的脸上,他旁边那个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有人被吓尿了。
蔡俊一边痛苦地浑身震颤,倒在地上,一边坚定地握住餐刀,扭曲、抽动,他的手仿佛被人控制,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在受着折磨的人的手,那力道精准,角度合适,准确地把他的眼球组织切割断开,让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部曲线流淌下来。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去触碰他的,场面十分安静,好像人全部都死了一样。
蔡俊的另一只手在他用餐刀刺进眼球的时候狠狠抬起,戳进他另一只眼睛,那手灵活得不像是极不常用的左手,更像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那手完全不受蔡俊控制,食指和中指合并,从眼部进去,在那血淋淋的头部中抠挖,撅出带血的肉、淡黄色的眼球组织、鲜红的血。
那餐刀终于扫清了前方的障碍,被他的右手果断推进,钝刀尖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的太阳穴,从那块皮肉里钻出来,又毫不留情地缩回去,再刺!这次的力道和角度刚好,餐刀好像一柄长刀,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穿透了他的脑子。
淡黄色的脑浆流了出来,那刀还在绞动,切割,仿佛不是蔡俊的手在用刀切割自己的肉,而是刀在控制了蔡俊,让他用它亲手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这种画面冲击实在太激烈,让所有初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人都觉得心力不济,几乎要当场晕倒。
团里一共二十八人,已经死了十七个了,还剩下十一个人。
旅游团一组消耗过半,随时有团灭的可能。
一片死寂。
旅游团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蔡俊的自杀过程,却没有任何举动。
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会以什么样的死法离开人世,他们甚至只求能死个痛快,最好在睡梦中就悄然离去,不要任何负担。
“呀,这地上怎么那么脏?”这是导游的声音,热情而富有活力,就像每一个称职负责的导游一样。
她叫来几个酒店工作人员,把蔡俊和徐绅的尸体收拾干净,脏桌子用布一擦、把桌布一换,什么都没有了,连地缝中都被抠的一干二净,等再喷上空气清新剂,最后一丝血腥味都消散得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这种高效的办事方式如果放在山外,那绝对能被众人称道,但是这种娴熟放在这刚死过人的地方,怎么都让人觉得脊背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