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师,借一步说话。”张老师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含着倨傲,显得难缠极了。
在她接近的那一瞬间,丁睦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的眼前突然蒙上了一层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不过这只是一刹那的事儿,那种感觉快得好像幻觉。
“就在这说吧。”关毅截住话头,代丁睦回答,他不想让青年跟着这个女人去哪个角落讲话。
张老师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冷,见餐厅里那些人若有若无向这里投来目光,眼里似乎有些不屑,又笑着道:“也不是不可以。”
好像她满意极了。
“丁老师,我不知道您昨天在上课的时候跟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扫过靠得极近的两人,“我想您应该不知道吧,在这里,是不能乱说话的。”
丁睦心说可巧,我不光知道,我对象也知道。
但他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道:“是这样,身为老师就应该以身作则,不能随便说话,以免教坏了孩子。”
见三人没有什么她想要的反应,她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昨天您和孩子们说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您,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也要用对对象才行。”张老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表情有些冷,“教育孩子这方面,我比您有经验,我相信您也没有从二十来岁就和孩子打交道的经历吧?”
“孩子们小,心里没数,分不清想象和现实,胡乱说了两句瞎话,您就教他们应该怎么做就行了,怎么还把那些孩子的想象力当回事儿了呢?”张老师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迷途的孩子,“您该不会忘了昨天那位余老师了吧?在这里,随便说话可是要命的。”
丁睦见这人非常有表现欲,又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您是怎么知道那位余老师就是因为随便乱说话才被要了命的呢?”
“您是外面来的老师,不知道这儿的厉害,”张老师笑了笑,“凡是惨死的,都是因为做了错事,说了错话。我们这儿近年不太平,老师接连惨死,说是闹鬼——也难怪,院长挑了好地儿,连累的不就是老师吗?但有一条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只要您安稳教孩子,看见什么就当看不见,就没事儿。只不过教个孩子嘛,能出什么事儿呢?”
丁睦看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当初见她那惨状由然而生的怜悯都消散了个干净。
她死了不亏,兴许多死几次才是她最好的下场。
丁睦满心满脑子都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