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晦气了?”关毅难以置信,“你把纸条儿拿来,你把那纸条放哪了,你拿出来,给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我就不走了,我待你身边,等到啥时候来一炸雷给咱俩都炸死。”关毅把后背背着的刀匣往床上一放,大马金刀地坐那了,眼珠子还是通红的,瞪得跟要蹦出来似的。
丁睦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刚低下头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跟男人说他放身上了吗?他试图自然地抬起头,又想知道关毅到底看见了没有,他露破绽了没有,难为得不行。
“草。”关毅见他这样还有啥不明白的,粗粗呼了几口气,觉得自己没法喘气了。
丁睦不敢说话,跟个被批评的小学生似的。
“你气死我算了。”关毅伸手把这低头不敢看他的青年猛地拉进怀里,带着气去啃这人的嘴,自暴自弃地想着干脆这时候来个黑和泽之类的东西给他俩一块搞死,倒也省了心。
亲嘴这事儿,他俩干过不少回,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回一样粗暴、热烈、不管不顾、狂风骤雨。
那哪是四片粘在一块的嘴,那哪是两条来回缠绕的舌头,那是猛兽探出的尖牙,那是蟒蛇抵死地搅裹。
丁睦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从男人的兴师问罪变成这样的,但他此刻万万没有抵拒的胆子,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直到他尝到了舌尖上一抹咸味。
他心里一惊,想要挣脱,却被男人搂住了,不肯松开。
关毅含着丁睦的舌头说了句:“别看。”
丁睦才确认,关毅,他的对象,宁可流血流到死也不可能流一滴眼泪的男人,他流眼泪了。
就只是因为他换了纸条。
很久,两个人的嘴都离开了彼此,关毅还仍然不松开青年,也不肯让这人看他的脸。
“你怎么了?”丁睦小心问道。
“我不知道。”关毅的嗓子还是沙哑的,但那种悲痛欲绝的感情已经脱离了大半,“我不知道。”
他重复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脑子里的东西很乱,他想说的东西很多,可他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他不知道可以告诉丁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