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等着!”丁焉想到了家里的活物,兴奋地冲出门去,留下离不开刀身超过十步的关乾在屋里坐。
男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看见丁焉提着翅膀捉进来的鸡的时候变成了现实。
“来,你摸摸。”丁焉拉着男人的手去摸鸡。
关乾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为了不显得太愚蠢,他只能把目光转向别处,却因渐渐清明起来的五感而感到无措。
这小孩离他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人身上的味道里发出味道的哪些是皂角,哪些是皮骨。
他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是可以散发出味道的。
他以为人类的身体只有鲜血是有味道的。
嗅觉的逐步恢复让他变得贪婪,他不忍放弃一丝可以闻得新鲜气味的机会,而离他最近的小孩就成了气味最大的供应源。
“唉,你还是摸不到。”丁焉有点失望,“你看……”
丁焉拿着男人的手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让这人摸到鸡身,眉眼都耷拉下来,看着垂头丧气,他有些失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男人,却猝不及防地与那黑沉沉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那神色太认真,认真到让他有些心惊,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手抓着鸡,一手还拉着男人的手。
有点冷,有点硬,带有薄茧的手。
“我……摸不到。”关乾说道。
他摸不到那只鸡。
“啊没事,我哪天带你出去走走。”丁焉有点愣,放下手里的那只手,缓缓地往外走,左手还拎着鸡,看起来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