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不动,还是热的……热的?
好像是谁的腿?
小雪豹又使劲甩了甩头,大脑又清醒几分。
他的视线从“肉垫子”向上移动,路过抓痕累累的残破仙袍,被蹭得微微泛红的脖颈,最后落在商梦阮脸上。
即便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仙君面上仍淡漠如寒霜,仿佛没有什么能拨动他的心弦。
荆雪尘彻底被冻醒了,从上到尾巴尖儿打了个哆嗦。他忍住要落荒而逃的欲|望,一点点从商梦阮腿上挪了下来。
末了,还小心地替他拉平了袍角的褶皱。
“师父,”小雪豹一脸惨不忍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忽然闻到一股怪味儿,然后就、就……”
脑海中逐渐飘起支离破碎的记忆:他如何黏糊糊地在师父怀中化成一滩糖水儿,如何舒服得喵嗷叫,如何踩奶按爪,尾巴如何勾人缠人。
小雪豹白生生的小脸一寸寸涨红。
又没到发|情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他还舔了商梦阮的手指!师父不会误会他想吃掉师父吧,完蛋了完蛋了……
他捂住滚烫的脸,又羞又恼,声音细若蚊蚋:“我什么都不记得啦……”
竟是想装失忆逃避现实。
商梦阮怀中一阵空落,似乎随着小徒弟醒过来,他也从某种梦境中苏醒。
怀中余温逐渐散去,他看着少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绪逐渐转冷。
是了,荆荠仙草也好,灵角羊也罢,还是狰兽,小徒弟为之兴奋的从来不是他,想要亲昵的也从来不是他。
之前所有,皆是错觉。
荆雪尘偷偷从指缝间瞄商梦阮,发现师父好像不太高兴。
还未来得及细细分辨,商梦阮便道:“荆荠仙草,只对猫虎豹有效。以后遇到类似味道,避而远之。”
荆雪尘立刻找到了出气筒:“都怪谢柳!竟想拿这种东西耍我!”
“谢柳之事,我会查明。”商梦阮道,“只你以后必不能贸然使用他人所赠之物。”
的确,若非荆雪尘对花草不感兴趣、没有当面拆礼,很可能会在同辈面前失态,露出妖形。
只要人与妖之间的纷争一日不歇,他就必须提心吊胆伪装一日。
荆雪尘有点发蔫儿,耷拉着耳朵。
商梦阮淡淡注视着他,道:“但经我过手之后,这些东西仍能照常使用。”
他伸出手,储物灵玉正静静飘浮在他手心里。
小雪豹眉毛又扬了起来,笑出两个小酒窝,把储物灵玉重新塞回兜里。
做完这些,商梦阮便提前离开了。
平时他都惯于欣赏弟子食用完自己的烹饪作品之后再离开,今日却走得格外急。
不过,任是谁穿着一身破仙袍都会不自在的吧……荆雪尘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走了也好,他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滚烫情绪,也能安静一些。
“奶猪,”小雪豹满脸狐疑地转向狮子猫妖,“为什么你是猫,我是豹,我被荆荠仙草迷得七荤八素,你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