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州,你哪里疼?”裴焱心疼地执起他一只手轻轻抚弄,语声忧凛焦躁。“是我碰到你伤口了还是什么?”
白衣仙人气息颤抑了一瞬,下时睁开眼,安静地看着榻边之人。
目光微凝,眼中所映似乎是裴焱,又似乎不是。久久未言。
“洛寒州?”
“不疼了。”他低声应了这一句,寂静幽远的视线凝在蓝衣之妖身上:“那日你所言……随我回罗浮山,你我若非师徒,还可以是……”顿了一下,白衣仙人问:“……是什么?”
裴焱便窒。
心如擂鼓。
他以为是什么?他想让我说是什么?
孤尘仙君凝眸于他。
你之所想,可也是我之所想?
几度话欲出口,又都压了下去。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不敢轻易打破。
久久,裴焱泄了一口气:“是什么都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你先休息,我不扰你。”
言罢倾身为他盖上了一床薄被,便强迫自己起身而离。
只是未及几步,被锦屏灵藤卷住了手腕。
裴焱回头来看见,微微笑着看向榻上仙人:“你的藤总也自作主张……它是不是看你受伤,想让我留下来陪着你?”
白衣仙人眸中浮沉,没有说话,便做默认。
锦屏灵藤:?
裴焱想到他目力虽复,但正值虚弱,又伤重,到底不能安心。“你只管休息,我在小厅里习字,先不回东居……应也不会扰你。”说罢便轻轻放下小厅与内屋相隔的锦帘,复又回到圆桌前拿着他写给自己的课业内容誊抄。
白衣仙人隔着锦帘看着他,久久方闭目宁息。
等到榻上仙人的声息沉缓近无,锦屏灵藤也慢慢蜷缩退回了仙人左手玉环中,裴焱亦回目看向了他,隔着锦帘注目而望的视线里涌荡起再难压制的情潮热意,一颗心鼓躁着想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多时,裴焱无声而至,俯身便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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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茗、洛二仙君看着妖界七皇子从南居里出来,直接随他们去学堂,无不对人界公主心生佩服、信服、折服、叹服。
同时在心里想到:小师叔被雷劈一劈便能和无渊殿下重归于好,是不是也算值???
陆季疵便神情关切地与裴焱问道:“小师叔他伤势如何?”
裴焱道:“我感觉比昨夜好多了,但还是让他再休息一日,所以一会儿过去给他请个假……午后课罢茗仙君去替他看看伤势吧?”
陆季疵立时恭声应了:“好。”就差在后面加上两个字:师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