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了一下,凝滞片刻,回过头来温和地看向了她:“你果然很聪明。”
“那老师已经活了……一二……两千多年了?”
“嗯。”
“是因为那个‘不死蛊’。”
“对。”他又道:“把这件事忘了吧。”
她从不违逆他,马上应声说:“好。”又道:“那老师也忘了那个初帝吧,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比他更值得老师惦念、注视。
他的声音似伤感又似寥落,轻言道:“于我心中,无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这句他似是无意间说出的话,从这一刻狠狠刻在了她心底。
她突然成倍成倍地厌恶起初帝来。
初帝初帝初帝!只要稍稍一失神,他便会不厌其烦地与自己提及这个人。这个死了两千多年的死人!
后来他外出游历了一回,十天半个月才回,自己听见马蹄声满心激动地去迎他。
结果。
她站在门前看着他从马上抱下了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她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将那个小女孩抱进了自己当初醒来的那间屋子。
脑子里一阵又一阵地闪过黑芒,手无意识地抓抠在门檐上,印出了指痕。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名比她当年还小的幼女已经被她掐死在手中。
伊吕过来看见,手中药碗砸在了地上。
她感觉到了他澎然惊起的滔天怒意。
她一下子好怕。
她从未这样害怕过。
她感觉出了他一瞬间想要丢弃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