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这儿做鱼也太难了,为什么要被拎来拎去的。
李凝渊把自己的那杯酒递到师弟手里,声音平静:“别醉了。”
跟奖励小孩子似的。
江远寒不吃这套,他觉得自己早就是个有骨气的成年人了,何况就是奔着喝醉去的,根本没打算听话。
随后,李凝渊看向对面的无忧仙君。伊梦愁迎上他的目光,笑脸一僵,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道:“说正事……说正事……”
蓬莱上院的正事不多不少,刚够聊一个半时辰。期间道童来换过灯罩、剪了烛心。炉上的酒烧得滚烫温热,酒水细腻发甜,回味无穷。
江远寒一开始还听,后面就先困了,可能是游仙梦的缘故,这种醉意上涌的特别快。他半梦半醒地听着两人谈正事,都不知道伊梦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无忧仙君人虽离开,但游仙梦的香气却经久不散。江远寒迷迷糊糊地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又困又睡不实,每次睁眼都是这个光线朦胧的场景,让人有点头疼。
有人把他抱起来了,抱到了软软的地方。
李凝渊把对方放在榻上,亲手给小师弟更衣。穿这么多衣服睡觉总会不舒服的。
他解开对方束缚着发丝的发带,让银蓝长发垂落,一直铺到床榻上。
江远寒的衣领叠得很整齐,也是李凝渊整理的。此刻,他压低视线,将这些整理的痕迹一一拆解开,把他的外袍脱掉。
江远寒有点迷茫,怔怔地看着给自己解开腰间丝绦的那只手 熟悉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匀称,每一处起伏的经脉和骨骼都是那个人的。
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小师叔就是这样的手,握起辟寒剑时好看,握着他的手也好看……让人好想他。
这是初恋,还是见不到的初恋。活人争不过死人,何况是这种心口白月光。
江远寒很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难过了,仿佛意识中觉得,人世间的长久美好都如镜花水月,彩云易散琉璃脆,一碰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