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寒:“……”
状况是见了亲戚,桥段是情史暴露,感觉是基本完球。
他也按捺不下去了,抬起爪子捂住了禅师的嘴唇,睁着眼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别瞎说,咱俩绝配。”
阿楚旁观着感叹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只要情比金坚,就算道途相异,终究也会走出一个好结果的。”
“那当然那当然。”小狐狸的尾巴绕了过来,撒娇似的磨蹭着禅师的脖颈,软乎乎暖洋洋地蹭来蹭去,像是安抚,但又宛若蛊惑。
江远寒扒住佛修的衣襟,转过头跟楚哥眨了眨眼,暗示性十足地道:“哥你别说了,我们去见姑母了,菩萨交代的事儿挺重要的。”
阿楚没看懂讯号,但还是点了点头,一边看着佛修抱着小寒进入地宫,一边暗暗地想着: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审美和爱好了。
只不过这爱好还真是……子承父业,专往修真界正道上的君子天仙上盯,无论是玉霄神还是佛子,似乎都是性格极温柔的人。
灵鹿道人怀着这样“温柔的误解”,重新回想了一下本月未处理的几件事,把去魔界的事情提到行程前面来,准备跟常乾分享一下宝贝弟弟的感情进展。
但他们的宝贝弟弟的进展,完全没有他们看起来这么顺利。
妖界的万灵宫早就倒塌了,在郁郁葱葱的古木与山崖的覆盖之下,这座青龙真君隐居修行的地宫成了妖族隐蔽而意义深重的圣殿。
自百年之战之后,诸多妖族修士在神智渐渐清醒的同时,也开始将行踪隐匿至地下,行事作风更加地低调,大规模的组织甚少出现在人流密集之处。
妖界的实力由于地域的覆盖,与面积最为广大的人界有相当一部分重叠性。翠鸣山的那场血雨不止是腾蛇妖君一个人的复仇,同时也作为了妖族对于天道怨气的一个发泄口,血雨落下,为这么多年的禁锢找寻到了一个终点,也正是这场雨,成为了妖族与命运和解的一个标志。
四象丹炉是一柄双刃剑,它协助妖族克制妖性、趋向人性的同时,也束缚了整个妖族的成道之路。受到重大影响的妖界,在玄武真君没有重新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妖之前,可能都会非常低调。
地宫没有修筑得金碧辉煌,仍是江远寒上次见到的模样,只不过这次四周的青铜甬壁和地砖都放置着法器,类似于烛火的妖焰从托盘于灯架之间亮了起来,焰火不受风的影响,路过之时纹丝不动。
禅师抱着他,行走在长长的、半明半暗的长廊之间,因为地宫只有一条路,所以周围也没有小妖接引。
只能听到两人脚步声的环境当中,这种寂静在某人略微慌乱的心中,就反而显得嘈杂难捱。小狐狸的尾巴一直哄着对方,在对方的手腕臂膀之间,隔着衣衫轻轻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