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至碧海,沧河千载流。”
百谷看着天际,山远天高,说着:“兄,就叫沧浪……千河吧。”
“沧浪千河?”九鸩想着这个名字:“有些气势呢,像我们黎水七回三曲的地界。不过,不像茶的名字……你再想一想?”
他看百谷低着头,病色还未完全褪去,眼角发红,喉头发抖。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戳到他的伤心事?
“百谷。”九鸩摸着他的头发:“莫难过,你兄爱你呢。现在告诉我吧,你遇见什么事了。”
“我啊,”
他望着那山:“九鸩哥,我遇见一个人。”
“哦。”
九鸩看他,心里突然漏跳一拍:“什么人。”
“是个男子,”
百谷说,“他叫津滇,我心里,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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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打起来!
第20章
九霄寒山殿,无人踏雪径。
津滇吊在空中,数根透明机警的冰锥刺穿他手脚,稍有下垂,便提着他的骨心升起来,刺穿的伤口因此不断流血。
他头沉着,英俊面庞上无半分生息。经过山巅那一战后,他与岱耶都受了伤,但岱耶抢先把他的灵丹夺走,修为尽毁,此时河伯已力同常人,仙体勉强可保命。
岚间拂去门口铁锁,悄然进来,踏云而上沉心运气,把内丹的灵修不断输给他兄,柔和淡软的雾霭笼进被悬之人的心窝里。不多时,津滇嗓中咳嗽,不断抽气,猛地仰起头,似乎活过来了。
“津滇。”
岚间拢袖,伸手拍拍他脸:“听得到么。”
津滇嘴唇发白,晃了一下头,睁开见是他弟,复又闭上眼:
“诶,白眼狼,听不见。”
岚间说:“不要犟了,你与他力量悬殊,争下去有什么好结果。不如认个软,我也求他把灵丹还你。”
津滇笑了起来,觉得他弟变得真招人烦:“悬殊。你啊……觉得你兄,打不过山神是么。又看低我,咳咳咳……”
他的身体固本与岚间的培元冲突,灵修行至周荣穴受阻,岚间只好将力量取出来。
津滇又塌下去了,自己努力顺了会气,才道:“不必可怜我,看见你……才短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