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鸩的头瞬间疼了,是啊,他怎么跟他爹交代呢,对他儿子做些什么了!
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哦?你跟那河伯的事若是让你爹知道了……”
百谷也头疼了:“哎呀!你不许告诉他!”
两个人泡得有些醉了,饮了点小酒更加入迷。黑夜四合温度又降,两人贴紧了沉入温泉,两腿浮荡来回碰触。
九鸩身上比水温更暖,贴在他耳上问:“我弟,你是如何想的呢,你要不要我?”
他摸着百谷的手指:“告诉我,阿兄想知道你心里的念头。”
百谷被这样示弱的九鸩熏染了,也执他手:“阿兄,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九鸩:“你为难么?”
百谷低头,想逃避他的眼睛:“我爱你的。”
九鸩自嘲地一笑:“你还不懂呢。”
若是真立定心意的爱,就不会为难了。
百谷望着天边喃喃自语:“鱼和熊掌果真不能兼得么。”
九鸩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背:“别泡久了,我去帮你拿衣服来。”
他抽身上岸,不要温水,需要凉的风。
百谷说错了话,愁烦地趴在石上,又开始生自己的气。掐着手臂发恨,一会儿掐得通红,又拨弄路上找回的蛇皮小鼓,轻轻拍着,想着自家哥哥对自己多年的交情,又想着他跟津滇在河面上的起誓,默默淌了眼泪,觉得实在前路无光,躺在山上喂给狼吃算了。
“秋风清,秋月明。”百谷小声唱起在洛阳听到的歌,拍了一下鼓:“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百谷音调刚落,鼓里伴随异响震动,咚呛一声,吓得他忙起身观察:
透过薄薄鼓面,见之有微光闪烁,正若多云星斗。
“咦!”百谷擦把眼泪,靠近耳边晃了晃,听见有东西在随之转动,又不真切。
他立马跳上岸,拿随身的小刀拆剥下鼓面,打开后,里面居然用柔韧杂草厚厚包着一枚长型白卵,封闭之仔细,可见存放之人乃是生怕掳去,谨慎隐藏。
百谷端起卵来,月光下可见成胎阴影,白色蛋身上刻一圈金字,握在手中盈盈发光,放在地上便不亮了,还是普通的蛇卵。
他急忙穿衣去找九鸩:“阿兄,又有怪事了!”
九鸩也不认得蛋上的笔划,刻画有如天成,握在手心测度潜力无穷,阴性柔和,正是他初击鼓时感觉到的。
但在九鸩手里没变化,百谷捧着,金字又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