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似乎疑惑地蹙了蹙眉:“那个……以后好好听课,不要公然违纪违规,答应让你蓄长发就要遵守约定,不然立刻剪掉。”
???
蓄长发?谁蓄长发了?
他往头上一摸,才发现自己扎了个颇具艺术感的低马尾,正乱糟糟地趴在脊背上。
看这部小说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默默吐槽作者的外貌描写,全是笼统的“漂亮”“帅”“有点野”,从头到尾没有说书里的薛忱具体长啥样。
他扭头牵过一缕头发看,发尾居然还挑染了一抹绿。
靠,作者大大,对待炮灰有必要如此随意地恶搞么?还杀马特留长发,还挑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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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7月初,他们准高三刚刚补课一周,学校特批周五下午就放假。明明五点半了,阳光依然毒辣。
出校门的路上,好几个脸上打了马赛克的女生红着脸和他打招呼。小恶霸还挺受欢迎。
司机管叔来接他,他坐进来,司机眼睛里反倒有一种惶恐的谨慎:“夫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接少爷早点回家,说他们今晚会回来和少爷一起吃饭。”
小恶霸的父母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完全可以花钱把他砸去更好的学校,可他很叛逆,跟父母关系奇差,故意选了离家最远、市区最烂的一所。连司机来接他,他也每次都对司机视而不见,而是自己打车回去。
“行吧。”薛忱猜他平时一定被原身这小祖宗的喜怒无常给吓坏了,开口缓解气氛,“管叔,帮我拿瓶水。”
管叔立刻丢了一瓶水,薛忱说了句:“谢了。”
管叔头上继续冒冷汗,生怕他像上次一样,前脚笑着,后脚忽然一个不高兴直接跳车。
薛忱倚在后座上,看车窗外的纷繁在被削弱的日光中飞速变幻,像极了走马灯,强行适应新生活的疲惫也纷至沓来。
学校在研州东区,他家在研州西区,相隔二十几公里。车开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到家。
保姆杨姨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可是他父母还没回来。薛忱有点犯困,在沙发上小憩。
晚上八点,薛忱就明白原身为什么叛逆了。他爸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什么飞机延误了,明天才能回来。
一瞬间,脑海里又自动回忆起无数个周末他们一次比一次奇葩的食言理由。
当初他父母怕儿子娇生惯养,小的时候就把他抱去了农村的小姨家寄养,直到初中的时候才抱回来,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爹妈。后来生活是优渥了,可一个月根本见不到父母几面,回家的不是这个代理就是那个秘书。偌大的别墅里常常除了他,只有司机和保姆,以及偶尔潜伏在附近的保镖。到目前,他和父母已经两个月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