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怕的不是薛忱的伤口,更令徐锦昭担心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脸瞬间苍白无比,连嘴唇的血色都褪了几分。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对这人的恶意本来就是闹着玩儿的,现在人还救了自己一条命,徐锦昭赶紧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头皮发麻。
“薛忱?”
薛忱没听见。
因为他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刚才,他有强烈的不详预感,抬头观测那个摇摇欲坠的花盆,其实更像是要准确掉到自己头上的,顶多误伤徐锦昭。
接着,躲开那个花盆的瞬间,脑海里忽然出现无数种画面,都是关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的死亡。
如同他的梦魇。
车祸、触电、摔倒、甚至被雷劈、吃饭噎死……
全部死于意外。
就像他——喝水呛死。
这种既视感真实到让他感到战栗,而且,刚才差点死亡的瞬间也是千钧一发而已,如果他不躲开,就真的会再次死于意外。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徐锦昭身上有没有伤口,让他替自己跟俞烬说今晚他先回去了。
因为现在他脑海里像噩梦一般地,反复膨胀、炸裂地重复着两个字:
日记。
-
薛忱粗略地在药店包扎了两下后,打车到家,冲进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本略显破旧的日记本静静躺在书柜里,薛忱已经冷静了一些,但将它拿起的瞬间,心头仍有止不住的骇然密密麻麻地升起。
翻开日记。
他惊讶地发现上面多了一些自己之前完全没有看到过的内容,增添在日记本该是空白的边缘。
[3月5日
你是谁?
你是否了解自己?]
[4月14日
正在看日记的你又是哪一个我?]
[4月30日
如果将自己撕裂开来,割裂成不同的人,你会更爱哪一个自己?]
[6月3日
今天的你又是谁?从哪里来?]
[7月19日
你又死于哪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