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咬了咬嘴唇:“那……那我陪你吧,等你上车再走。”
阮轻暮有点意外:“别别,谢了。两个人一起叫,机会也不会大一点啊,干吗多一个人当烤鱼干。”
方离犹豫一下,只好偏腿上车,骑走了。
马路斜对面,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停在路边,秦渊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司机严叔早早地就等候着,见他上来,忙踩下油门。
“放学啦,外面热吧?”严叔一边把着方向盘,稳稳地起步,一边随口聊天。
秦渊坐在后面,轻声应了句:“嗯,还行。”
严叔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忽然“咦”了一声:“你校服怎么了?”
小少爷从小到大穿衣服都严谨,罕有胡乱不扣纽扣的时候,现在那件校服上,却明显少了两个,散散地露出了一片胸膛。
秦渊窒了窒,眉头锁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郁闷着,车驶过校门,他的目光随意地向外一掠,忽然坐直了身体。
炽烈的太阳虽然已经隐隐偏西,可依旧酷热难当,黝黑的柏油马路边,一个肤色白得耀眼的男生孤单地站着,腋下架着拐杖。
一辆打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驶来,他赶紧举起拐杖使劲挥手。
那车停了下来,他刚刚跳着过去,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个男人,兔子一样,从他身后抢上前,挤上副驾驶座位,出租车很快开走了。
奥迪驶过校门,秦渊眼睁睁看着阮轻暮的脸在窗边一闪而过。
再回头,后车窗里望去,那个少年举起手,好像冲着远去的出租车比了个中指,又无奈地擦了擦汗。
严叔看着后视镜,察觉到秦渊一直扭着头往后看,试探着问:“有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