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阮轻暮说,他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总是有个和他一样的声音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阮轻暮该要笑死了吧?
可是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
每次的起因都一样,可后续却慢慢地、一点点缓慢推进着,就好像吝啬的连续剧,每周只肯放出一集,结尾还都留下个钩子,叫他心里急躁又困惑。
而且,虽然声音一模一样,可是总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
……散发着枯草味道的山洞里,外面逐渐有山间的光线映照进来。
他身上的热度终于退去了点,晕乎乎地坐起来,碰了碰胸前,那处被毒蛇咬到的地方已经不麻痒了。
回想起昨晚那种被人吮吸蛇毒的触感,他怔忪在了当场。
……身边没有人,旁边的干草褥凌乱着,昨晚的那个少年已经走了。
就算是在梦境里,好像也能清晰感觉得,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丝难言的怅然。
好半晌,想要扶着山洞石壁站起来,眼前却忽然一暗。
有颀长清瘦的身影立在了山洞前,遮住了外面清晨的微弱天光。
“哎哟,醒啦?”那人背对着光线,面容依旧看不清,只听得他口气戏谑,“啧啧,真是命大。”
然后,他就在梦里沉声问:“是你救了我?”
“呵,当然不是。”那少年弯腰进了山洞,语气讥讽,“必定是山精野怪觉得你秦少侠不该死,又或者是林中的雌兽爱慕你长得英俊,化成人形,出手把你救啦。”
他好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不杀我?你明知道等我好了,还是一样要杀你的。”
那少年嗤笑一声,远远的,劈手把一团东西扔了过来:“先活下去再说吧!”
他默默捡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