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秦渊手中的黑色钢笔机械地转着,那簇小小的金翎烁烁闪光。

昏黄的小台灯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像是远山上的冰雪镀上了漂亮的霞光,安静又冷漠。

要走了吗?不仅离开了竞赛班,还要搬走到几层楼上。

可如果走得这么轻松、这么毫无眷恋,那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走过来,离他这么近呢?

近得触手可及,近到每晚上忽然被梦境惊醒时,转头就能看见梦中那张脸。

桃花树下,鲜衣怒马,神采飞扬。

……能不搬走吗?

好半天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能不搬走吗?”安静的寝室里,他听见自己沙哑着嗓子,低声问。

第33章 他走了

阮轻暮怔怔听着, 半天才小声说:“都登记啦,老简那里也批了。”

不能再靠近了。

每多靠近一点,就会多开心一点,分离的时候,就会觉得越发惆怅难言。

上辈子最后一次江畔分手时,这个人望着滔滔江水,也曾沉默良久, 说了一句“若是真的,再见时我必还你公道”。

从那以后, 他好像就一直隐约盼着再相逢的一天了。

总肖想着这个人终究会满怀内疚而来, 郑重执剑道歉, 自己也会嚣张又得意地大笑一声:“哎呀呀, 原来秦少侠也有认错的一天。好啦, 就饶你赔我一坛桃花酿吧。”……

他从恍惚里回过神,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 冲着秦渊勉强一笑:“就在楼上楼下,以后你可以去找我打牌,我抬脚下来, 也能找你问题目,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