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吃惊地看着台灯,忽然弯着眉眼笑了。
他身子往前一趴,趴在了桌上,侧脸看着秦渊:“啧啧。”
秦渊半边脸上镀着一抹暖橘的光,修长脖子梗着,不扭头。
阮轻暮把胳膊移了点过去,依旧趴着,从下面更近地看着他。
“你既然主动竞选做了体育委员,那就负起你自己的责任来——”他慢吞吞地说,“这句话,不知道当初,是谁凶巴巴吼我的?”
秦渊慢慢转过头,英挺又俊秀的脸上,有刹那的怔然:“我说的……怎么了?”
“所以,你倒是说说看。”阮轻暮脸上没有了笑意,逼近他,“我是为了谁的一句话,这么拼啊?”
整洁的寝室里,异常安静。
外面初秋的夜风温柔,带来校园里花草的清香,早已沉睡的男生宿舍楼里,只剩下这小小一隅,还有人这么清醒地对望。
阮轻暮眉目锐利,白皙的脸庞在微弱灯光下仿若透明般,挑衅般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眸子,一眨不眨。
秦渊怔怔看着他,好半晌,好像才明白了他的话。
然后,耳朵根和侧脸相连的地方,红晕一点点扩大。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一双凤眼中的光芒藏去了大半。然后他伸出手,拿起了阮轻暮桌上写完的几份草稿。
“字丑死了。”他轻声地说,“播音站的人根本就看不清。”
阮轻暮伸手去抢,脸色又凶又冷:“自然有人帮我誊一遍的。”
“谁?那个宣传委员还是你们班长?”秦渊高高扬起手臂,躲着他的争抢。
阮轻暮猛地跳起来,飞身扑过去压住他:“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