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飘在他身后,看他四处找寻仇家踪迹;有时候闲着无聊,也会顺势趴在他背上,反正他又觉不到身上趴着个无法投胎的冤魂。
可他也就是想多看看他,并没有想到会一直跟到他死的时候。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这个人满身是血倒下的样子。
俊脸上冷得像是结着冰,一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慢慢闭上的时候,神采一点点散尽。
那么骄傲又整洁的一个人,就这么倒在了风沙狂舞的大漠里,明明前程似锦,该有着最好的人生。
都说魂魄没有心,他理应觉不出心痛,可那是他还是觉得,整个三魂七魄都痛得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了一样。
老天真是残忍,可这辈子,又真是对他们挺好。
原来只想多看几眼就走,现在想看一辈子。这可怎么办啊?
他轻轻地,鼓起勇气,用头蹭了蹭前面少年的脖颈。
“秦渊……你等我啊。”他低低说,“我和你考到一个城市里。”
就像那位学长和学姐一样,接着一起上大学吧。
……
学校有不定期的查寝,一旦查到没报备的晚归,轻则批评,重则处分,没人敢在宿舍楼关门后回来。
快到熄灯时间了,秦渊和阮轻暮加快了步子,小跑着出了文体楼。
一楼的楼梯边上,是学校的舞蹈室,阮轻暮顺着走廊往回走,忽然脚步一停。
秦渊也停下了:“怎么?”
阮轻暮微微侧过耳朵:“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