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几上,秦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空落落的,半晌终于咬着牙,对着旁边的秦祝枫低声开口:“爸,我妈的牌位……是不是放在哪里了,我去拿一下?”
秦祝枫呆了呆,终于恍然大悟,有点狼狈地一叠声叫:“清琏,清琏你来一下!”
魏清琏穿着一身丝绒夹袄,颜色粉嫩,笑盈盈地过来,看秦祝枫指了指那处空白的案几,好像吃了一惊,赶紧抱歉地笑:“哎呀,忙活年夜饭太忙,竟然忘了。”
她扬声冲着一边的佣人叫:“吴姐,快去储藏室,把牌位和香烛什么的都拿来。”
她贴身使唤了好几年的佣人吴姐答应了,小跑着去了,一会儿手里搬着个箱子出来了。
不知怎么,刚刚走到客厅,她就忽然在台阶处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香烛、牌位、祭祀用的果盘和几本佛经,全都摔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小牌位裂成了两截,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吴妈坐在地上,带着哭音扶着腰:“先生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中用……”
秦渊眉心猛地一跳,急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断裂的牌位。
别的长辈的都完好,裂开的,是他母亲的。……
秦祝枫跑过来,脸色发青,低下腰看了看牌位,扭头冲着吴嫂怒喝:“怎么搞的,平时做事也没这么毛手毛脚!”
魏清琏也赶紧跑过来,颤了颤嘴唇:“大过年的,碎碎平安嘛。”
瞥了一眼父子俩,她连忙又冲着吴嫂说:“还不快去拿强力胶水去?粘上可以用的。”
吴嫂慌忙站起来,颤巍巍就要走,刚走到门厅口,身后秦渊已经冷冷地开了口。
“不用去了,找到胶水粘上,也能再故意摔坏的。”
吴嫂身子一颤,惶恐地回头:“少爷你说什么?不能冤枉人啊,我、我年纪这么大了,脚滑了啊……”
秦渊盯着她,目光幽冷:“我没说你摔的,你不过是‘恰好’跌了一下而已。谁做的,谁心里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