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室里人本来就少,他一个人年轻俊美,又沉静安然,因为出来得急,他只穿了保暖的大衣,围巾手套一概没带,领口里露出一截光洁的脖颈,模样就显得格外脆弱得显眼。
旁边的值班室里有个小姑娘,最多二十来岁年纪,悄悄看了他半天,忽然奔过来,冲他手中塞了一杯滚热的咖啡:“你好,这是新春饮料!”
没等秦渊反应过来,她又跑开了,回到了问询台里,和另一个姑娘悄悄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羞红了脸。
秦渊端着咖啡,冰凉的手暖和了点,他打出了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父亲的,还夹杂了一条魏清琏的短信。他看也没看,直接就删了,正在操作,忽然,微信的视频通话要求就跳了出来。
阮轻暮的。
他沉吟了一下,点击了拒绝,反手拨了电话过去:“喂?”
阮轻暮声音带着点委屈:“干嘛不接视频?我想看看你啊。”
秦渊微微一笑:“不行,眉头还皱着呢,像个小老头,鼻子还是红的,很丑。”
阮轻暮嘟囔着:“这么爱臭美啊?我都不嫌弃你。”
秦渊伸了伸大长腿,背靠在候车椅上,轻声问:“你不赔妈妈他们看春晚吗?”
阮轻暮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陪着看了一会儿啦,看到那个傻逼小品实在受不了,就进来找你了。你呢,看了没,是不是蛮想骂人的?”
秦渊微笑:“没看……”
正说着,候车厅里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女声:“亲爱的旅客们,新春快乐。kd428趟列车即将进站,请等候这列火车的乘客们提前做好准备……”
阮轻暮在那边一愣:“你在哪儿呢?”
秦渊提起行李,随着三三两两稀落的人们往检票口走:“在家呀,那是电视里的节目。”
阮轻暮这才释然,想了想:“那你和你爸爸说了没?能提前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