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狂奔过去,一路上连摔了好几下,才扑到了那团黑影边。
果然是秦渊。雪地微光里,他一动不动,脸上半边都是血。
阮轻暮浑身都在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拼命地叫:冷静,再冷静点。他的男朋友,现在只有他。……
鼻息还在,呼吸没有大碍,轻轻摸了一下,头脸上的血虽然多,但是没有蜂拥急出的血流,起码没被划伤大动脉。
“秦渊……秦渊你醒醒,能听见吗?”他不敢随意移动他,生怕秦渊有什么大的骨折,随意移动造成二次伤害,只有不停呼唤,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秦渊似乎轻吟了一声,月色和雪光里,一张脸惨白,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张开来。
怔怔看着阮轻暮,他像是有点分辨不清情况。好半晌,才轻声唤:“阮阮?是你吗……”
阮轻暮心痛如搅,脸上却带着笑:“是啊,是我。山不陡,我爬着爬着,就下来啦。”
秦渊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眼神有点涣散:“骗人……我摔下来的时候,数着秒呢。挺长的。”
阮轻暮几乎落下泪来:“你身上哪里疼不,动一下四肢看看?”
秦渊听话地“嗯”了一声,眼睛迷迷瞪瞪地,动了动各处,轻声说:“四肢没问题……但是肋骨应该断了。”
阮轻暮心痛地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胸肋也隐约疼了起来:“脊椎呢?没有麻木吧?头疼不疼,想吐吗?”
秦渊喘息了一小会:“脊椎是好的。头有一点点晕……不过没事的。”
没事才见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有办法防护,只靠手臂抱着头,最起码的脑震荡怕是免不了。
阮轻暮看了看四周,轻轻松开他:“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总躺在雪地里不是办法,光是低温就能要人的命。虽然小哑巴已经去找人了,可是一切都是未知数,在没人到来前,还得积极自救。
沿着山体跑了几步,他就眼尖地发现了一处黑漆漆的洼陷,跑近一看,是一处背着风的小山洞,闻起来没有什么异味,不像是大型动物的巢穴,倒更像是天然形成的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