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接着说:“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童年心理问题,甚至会伴随一生。但是您不用担心,第一,我比很多人都懂得积极自救,第二,幸好我遇见了阮轻暮,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说,一段良好的感情,比任何治疗和外界安抚都管用。”
魏清琏小心翼翼地端了杯水,递给了秦祝枫:“是啊,你别着急。小渊不过是一时孤单,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魏阿姨,这是我和我父亲之间的谈话,您最好少插嘴。”秦渊冷冷打断她,“我再说一遍,是我主动追求他,不是他来倒贴我。你再这样意有所指,诋毁阮轻暮,别怪我对您说话不客气。”
魏清琏脸色涨红,眼眶湿润了:“你、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我还不是护着你,怕你单纯吃亏……”
“您是担心我被骗了,把爸爸的家产败光了是吗?”秦渊冷笑,“那你放心,秦家的财产我不要的,都留给你。”
“胡说什么!”秦祝枫猛地大吼一声,扭头看着魏清琏,脸色难看:“你出去吧,我和他谈。”
魏清琏憋着眼泪,疾步冲出了病房门。
秦祝枫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沉声道:“你放心,你魏阿姨说的话,我不会理。暮暮那孩子很好,有情有义,也心思单纯。他能跳下山去救你,我感激他一辈子。”
看着秦渊蓦然亮起来的眼神,他摆摆手,神情痛苦:“原本我想着,你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少年时的同伴,友情坚笃,兴趣相投,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们这样。我想暮暮的母亲,也绝不会接受。”
秦渊静静地看着他:“您只要说服您自己就好,阮轻暮那边,是他们家的事。”
秦祝枫神情渐渐冷硬:“小渊,你不能这样自私。”
秦渊定定地看着他,一字字道:“我没有自私,我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秦祝枫几乎是怜悯地笑了笑:“我们秦家身家丰厚,你再怎么胡闹折腾,年轻时荒唐一阵子就罢了,可是暮暮那孩子我瞧是个死心眼,以后你在社会上碰够了壁,转身走了回头路,他呢?他们这样的家庭,孤儿寡母,你不要害了人家的一生。”
秦渊目光沉沉,像是一潭秋水,微寒又澄澈:“爸您想多了。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那我就再强调一下。”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双凤目眯起来,这些天因为微笑而显得略略下垂的眼角,此刻又微微向上挑起,冷冽又坚定,和成年人比起来,气势完全不输半分。
“我不是因为魏阿姨那样说,才顺口反驳她。我说的,是真的。”他神色肃穆,语速很慢,“我喜欢阮轻暮,我追求的他。我先问他要不要谈恋爱,我先在心里认定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丝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说到这些时害羞,还是因为激动:“我虽然年纪小,可是毕竟也成了年。您说的艰难阻碍,我都想过。没什么阻止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