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毫不客气地坐到她的床侧,修长漂亮的手一把抓过她的书,合上封面瞧了书名,低语:“你看《诗经》是为助眠?”
“才不是,我是为了科举!”
她重新拿回书,指尖却触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仍旧微凉,莫名叫她的手指蜷了蜷。
“这个借口颇好。”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黎语颜想不明白此人来的目的,且他直接从她的房门进来,如此举动,定有不少阁众瞧见。
到她房中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都可能有急事需要谈一谈,且他们是未婚夫妻,到她房中亦说得过去。
但,倘若此人一夜不出去,等翌日清早再从她房门出去的话——
等明儿一早,整个麟卿阁上下全都会知道太子殿下夜宿在她的闺房。
在镇北王府中,他们睡一起是得到长辈默许的。
但在麟卿阁,她是阁主啊!
她的威信威望不要了吗?
想到此,黎语颜急于想将人赶走,便扯开话题:“听妙竹说,昨夜是殿下将我抱回床上的,在此多谢殿下了。”
说话时,她刻意观察他的神情。
夜翊珩闻言一怔,连忙垂眸掩住幽深的眸光,脑中却浮现她被他从浴桶拉起的模样。
彼时他已刻意偏过头去,侧了脸,但眼尾余光仍旧瞥见,且瞧得清楚。
“小事一桩。”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袍,嗓音颇为云淡风轻。
觉察她一直在观察自己,夜翊珩抬了眼皮,对她对视。
瞧他眸中无波无澜,黎语颜收回目光。
他神情正常,想来昨夜是瞧不见,她心里放松下来,便打了个哈欠:“看书挺助眠的。”
她将《诗经》放到他手上:“殿下回房翻看,如此便能睡着了。”
说话间,她又打了个哈欠。
见她是真的困,夜翊珩捏着《诗经》起身:“也好。”
他来此本意是想与她睡一起的,但被她提起昨夜浴桶之事,猛然间体内燥郁攀升……
他,还是一个人睡吧!
否则燥郁克制不了,强要了此女,届时该如何收场?
瞧着某人离开,黎语颜有一瞬错愕,今夜赶人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