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秋戟问起,顾绒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因为我忽然发现,好像也不是所有鬼都那么可怕,或许也有好鬼的。”
譬如在明心楼的姣姣,她其实最后也没伤害他们,四楼的窗户早就被打破了,但是在他们眼中窗户是打不破的,那大概是姣姣遮了他们的眼睛,不然会有人真的从四楼跳下去——她把他们留下来,不过想和他们一块走出明心楼,但她不知道,只要有她在,所有人都无法离开。
沈秋戟听了顾绒的话下意识地反驳:“鬼哪有什么好的?都死了还逗留人间——”
等到顾绒抬头看向他时,沈秋戟又硬生生改了口,假笑道:“——也许是不得已的,或许我们该给他们一些理解和关怀。”
“……”
顾绒擦擦泪痕,耷着肩摇头说:“理解可以,关怀就算了。”
阿婆和金童玉女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就差点把他吓死。
不过这也让顾绒得以肯定了一件事:“我一个人待着又见鬼了,还是青天大白日里见的,看来前几次撞邪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和你,和市医院,包括我们学校的明心楼都没太大的关系,真正的导.火.索是我。”
医院和教学楼那种地方向来就有与鬼怪有关的传说,真见鬼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喜丧和学长学姐亲口证实说从未有过怪事发生的焕山写生基地,还是大白天里见鬼情况就不一样了,顾绒觉得这大概真是因为自己担不住这一身帝王命骨,而招来的邪门祸事吧。
顾绒将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些事都和沈秋戟讲了,沈秋戟听完后也脸色阴沉和他说:“路笑雩陈晋谢梓晗他们三个人胆子大,今天早上在广场那看了半天的戏,我想着让他们给你试试到底有没有鬼就没阻止,不过他们的确没看到脏东西,看戏看得入迷,都没画画。你十一点半那会和路笑雩发完微信后,我顺便去问了下谢梓晗他们属什么,陈晋和路笑雩没问题,但谢梓晗居然和你同岁,和你一样是属兔的。”
可昨天谢梓晗根本没转身回避出殡,他也没冲煞,冲煞的就唯独顾绒一个人,这下子要硬讲顾绒和过往那些撞邪事完全无关,都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
沈秋戟震惊愕然之后便是后怕,赶紧让路笑雩再联系顾绒,他怕顾绒一个人在基地出事。
结果后面路笑雩不管怎么给顾绒发微信,顾绒都没回话,打电话过去也是不在服务区,沈秋戟担心就立马往基地赶,而村庄和基地有好差不多十几公里的路,沈秋戟等不了大巴,是跑回来的。
不过顾绒今天撞鬼有惊无险,还被阿婆一碗面和金童狼狈逃走的模样锻炼了胆子,再加上他对撞邪事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一事早有心理准备,现在都管不上害怕了,只担心地问:“什么?他们都没画画?那你也不督促一下,晚上交不出作业我们的小组成绩怎么办啊?”
沈秋戟见顾绒现在还有空想他的小组成绩,看来是真没打算要退学,阴沉的神色褪去了不少,抱着顾绒安慰他说:“没关系,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的,我听事主说他们下午不摆戏台了,所以陈晋他们下午应该能够专心画画。”
顾绒没被安慰好,狐疑地目光看向沈秋戟:“那你呢?你画画了吗?”
沈秋戟以拳抵唇咳了两声:“事主请的两位相声大爷,在戏台上讲的相声着实有些搞笑……”
顾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