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秋戟迈出的这一步并没有站稳，顾绒见他唇角溢出几缕鲜血，下一秒沈秋戟便双膝不稳直接跪到在地。

“沈秋戟！你怎么了？！”

顾绒吓得睁大眼睛，也暇去管沈秋戟会不会训斥他的事了，跟着沈秋戟一块跪下，搀扶住他的手臂，双手在他下巴处颤抖的摩挲着，想提沈秋戟擦去唇角的血迹。

沈秋戟抬眸着他，男人向来暗潭渊的黑眸此刻水光涟涟，像是瞳面上覆着一层水雾，将顾绒在他眼中的倒影荡漾揉碎。

顾绒着沈秋戟红了眼眶更加怔然。

他没见过沈秋戟哭，而沈秋戟哭，他不知道怎么也跟着难过起来，双眸一红就要落泪。

沈秋戟见状抬手抚上顾绒的面颊，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嘴唇不住的颤抖却紧抿着不肯开。

顾绒以为他要说什么，捧着他的脸凑近了些。

“别……”

沈秋戟才出一个字，结果一开，牙关便再也守不住呕吐的欲.望，直接张，吐了顾绒满手的黏血肉块。

顾绒这下直接哭了出来，他以为这些血块是沈秋戟的内脏，而人在什么况下才会吐出内脏？肯定是在要死的况下。

那沈秋戟是不是要死了？

“沈秋戟……你到底怎么了……”

沈秋戟弯着头吐得凄惨，连话都说不出，但是顾绒后面却沈秋戟吐出的这些肉块里似乎还有碎骨、眼珠，甚至是没有消化的指甲。

于是顾绒哭着哭着就呆住了，他望着自己手里捏着的内脏、眼珠和指甲，浑身僵硬，身边蜡烛照不到的黑暗里传来鬼怪们满是惊恐的低语——

“救命啊！这里怎么会有人！”

“他吃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