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秋戟淡淡道，“你妈妈还在酒店等我们的消息。”

“哦。”

听到前半句顾绒还算镇定，等听完沈秋戟的后半句话，他同样脸色大变道，活像见了鬼一样惊悚道：“什么？我妈来了？！”

“对。”沈秋戟了，颇些大仇得报的痛快，口白牙于黑泥脸的衬托，在黑夜里格外锃亮。

他还伸出满是泥的手，捏捏顾绒的腮帮子：“能见妈妈这么开啊？瞧把我们绒宝都给乐什么样了。”

顾绒：“……”

“我们……”他揪着沈秋戟的衣服，刚想问话。

沈秋戟就全部给他答了：“你妈什么都知道了。她来时我们睡一个房间的事，你丢了魂的事，我给你叫魂的事，最后我背你来坟山招魂的事，她全都知道。”

顾绒要厥过去了。

沈秋戟还功夫笑着问他：“绒宝是不是更开了？”

顾绒开个屁！他都要晕倒了。

以至于顾绒现在都没闲心管自己身上的污泥，只顾着缩在沈秋戟身后，很害怕面对顾妈妈。

然而顾绒却没想到，酒店里坐在椅子上的顾妈妈在他进门后就立刻伸手朝向他，过瞧见了他的脸以后却是一愣，继而眼眶便倏地变红，放下抬起的手改握住他大哥的胳膊，边更咽，边笑着欣慰点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顾绒望着他妈妈这样，里头也很难过。

他想过妈妈骂他，强硬地要求他立马退学回家，还可能会勒令他和沈秋戟分手……他来的路上做过很多设想，可是顾妈妈却只想着：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好。

“妈妈……”顾绒愧疚地朝顾妈妈走了几步，刚要因为自己害她担的事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