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熙本来点的单人套餐,刚才又点了很多菜,然后跟服务员要了副碗筷,看裴 来了,让他在对面坐下,说:“吃吧。”

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默,而且许时熙已经有些醉了,一直低头夹菜没说话,偶尔去拿旁边的酒喝一口,等把剩下那半瓶喝完了,又要了瓶啤酒。

裴 也没有拦他。

许时熙刚才自己一个人已经吃了挺多了,跟着裴 又吃了一会儿,即便醉了感觉不太到饱饿,也觉得有点吃不下,就放下了筷子。

他想把筷子搭在碗上,结果眼前发晕,放了好几次才放上去,然后靠着身后的靠枕昏昏欲睡,手里无意识地捏着皮卡丘的耳朵。

裴 很快地把饭吃完,起身去叫醒他,许时熙睁眼看了他一会儿好像才认出来他是谁。

账之前已经结完了,许时熙坐着喝了杯温水,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就扶着靠背站起来,说:“走。”

他走路不太稳,但还能撑着走直线,裴 一开始想扶他,被许时熙推开了。

坐电梯下到一楼,抬头才看到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这边商场晚上人也很多,再加上今天是元旦,街上挂着很多剔透的小红灯笼,街角的积雪比前段时间更厚,许时熙在旁边蹲下伸手拿了一点,在手心里团成个小雪球。

裴 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听见,撑着膝盖弯下腰,刚想开口被许时熙拿着雪球往肩上砸了一下。

他喝醉了手上没劲,雪球团得很松散,刚碰到肩膀就一下子碎了。

裴 看他把脸埋在膝盖里,耳朵尖被冻得泛红,再蹲一会儿估计起来要头晕,就伸手拉他。

许时熙不愿意起来,一直躲他的手,过了会儿很小声地说:“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裴 半抱着扶他起来,然后去路边打车。

这个时间很多刚吃完饭出来要打车回家的人,下过雪路上又很堵,等了十几分钟没有打到,许时熙在旁边长椅上坐着,稍微清醒了一点,揉了揉脸,起来走过去问裴 :“你有事找我么?”

“有东西想给你。”裴 说。

“明天再说吧。”许时熙叼着烟看了看雪色笼罩的街道,隔着层雾一样,路上的车灯还有不远处的高楼都看不清,夜幕漆黑冰冷,又接着说,“这边离我家不远,我歇一会儿自己走回去,你要忙可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