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你两个月才送上门,你倒是沉得住气,”许时熙把那几张裴念忠在他家门口乱转的照片放到他眼前给他看,在他伸手要去抢手机时及时收了回去,“不该去的地方别去,管不住腿,那就没必要留了。”
裴念忠张了张嘴,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许时熙,想说话,许时熙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他妈爱找谁跟我没关系,跑到我家门口撒泼,就掂量掂量还想不想在这地儿待着。”许时熙站起来拿鞋面轻轻在他腿上踢了两下,只是威胁。
裴念忠还想辩解,许时熙突然开口说:“你欠的是谭冬那边的高利贷吧。”
许时熙还是偶然听人说起来,才知道这事儿这么凑巧。
“你胆儿还挺大的,落他手里,你死在这儿有谁会知道么?”许时熙不是跟他开玩笑,这个地方本就与现实不同,那个赛车场奖金池里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薛盛投的,谭冬背靠着他,还有什么不敢做。
裴念忠日子过得浑浑噩噩,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也让他忘了很多事情,听到许时熙提起来,才突然间不寒而栗,他是惹不起,不然这半个多月也不会连家都不敢回。
说完这几句许时熙直起身,朝身后那几个人抬了下手,示意可以走了。
“这也不够解气啊,哥,真不揍他一顿?”有个染黄毛的说。
“揍个屁,不嫌事儿多。”许时熙掀起眼皮懒散地看他一眼。
兜里钱还热乎,再说许时熙以前对他们更不客气,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嘻嘻哈哈地凑着堆往外走。
顾琮在旁边看着,一下子想起原来许时熙在学校外边堵着揍他的时候,这段时间对许时熙改观的印象全都被颠覆,眼神动作,都像是另外一个人,就好像这些日子都是他装出来的一样。
往外走了一段,许时熙停下脚步,说:“在这儿等会儿。”
然后他一个人又返回了巷子,裴念忠还没走,他腿软了站不起来,还没缓过劲,又看到许时熙朝他这边走过来,瑟缩地躲了躲,许时熙一把扯住他领子,挥拳落下去,却在仅剩一点距离时停下来。
裴念忠脏旧得看不出颜色的上衣兜里被塞了一张车票。
许时熙是打给外面那群人看的,裴念忠恐怕早就想跑,又没钱跑,他去裴念忠家拿了他的身份证弄了票,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给他,免得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