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又开玩笑地补了一句,“是不是已经脱单了?”
这样的问题许时熙从前也回答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语焉不详地略过去,今天却顿了一下,看着周围无数漆黑的摄像机镜头,露出一点很淡的笑意,说:“没有,我还是单身,喜欢什么样的人,暂时没有想过。”
主持人没有就这种比较敏感的问题一直追问,接下来又聊起别的内容。
等从采访场地出去,许时熙脸上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笑容渐渐收敛,只觉得很疲倦,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脑子里很昏沉,额角一阵锐痛,冷汗顺着后脊往下淌,扶在走廊栏杆上的手苍白得几乎透明。
“我送你回酒店。”林倦不放心那些临时助理的口风,自己去帮许时熙收拾好东西,然后赶过来扶着他。
酒店就在附近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回去。
中午几乎没有吃饭,晚上采访又耽搁了饭点,林倦也没怎么吃,现在有点饿,就叫酒店送了两份套餐上来。
许时熙还是没胃口,勉强夹着菜吃了小半碗米饭,听到旁边手机响,来电显示是裴 的名字,眼睛干涩得发痒,却还有泪水一瞬间翻涌着溢出眼眶。
林倦伸手挂了电话然后把屏幕倒扣过去。
这顿饭吃得很快,吃完之后许时熙也不记得自己吃了些什么,只是傍晚打给裴 的那个电话,还有晚上采访时他自己说的话一遍遍地在脑子里回响,躺到床上时铺天盖地的乏力席卷上来,胃隐隐作痛。
看他还是很难受,林倦就没有走,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把后面几天的工作往后推一下,然后看到许时熙起身去了洗手间。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许时熙撑着墙,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胃里不断涌着酸水,不受控制的生理性眼泪混着冷汗往脖颈下淌,单薄的衬衫衣领没多久便湿得透明。
他其实没吃多少东西,吐到最后只能干呕,林倦听到声音在外面敲门,许时熙浑身脱力,几乎站不稳,手颤抖着拧了好几次门锁才打开。
一开门林倦就看到他衣领凌乱,脸色是病态的冷白,只有唇上稍微有一点血色,是刚才吐完后洗脸时润湿的。
“……去医院么?”林倦拿手背试了下他的体温,额头冰凉,没有发烧。
“一会儿就好了。”许时熙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很轻,透着虚弱,他尝试扶着门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没办法,靠着门滑坐在地上,胃里灼烧一样地疼,心跳也很剧烈,几乎要从胸口涨破,耳边只能听到自己身体里器官痉挛混乱的声音,视线被尚未干涸的泪水阻挡,一片模糊。
林倦想扶他起来,又觉得他可能需要这样休息一会儿,地上铺着毯子也并不是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