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想,我也不知这种情感是什么。若是硬要说的话,或许勉强称得上是……难过吧。
只是为何会这么难过,好似感同身受,我也不明白。
过了许久,泪水才勉强止住。
我回过神,涣散目光重新聚焦,四周是帷幔轻纱、软塌香炉。
原来我已不在东极长街上,而是回到了步月辇。
既然回到了步月辇,我不禁叫了声:“云杪?”
他冷淡地回应。
我循声看去,云杪背对着我,支着下颌看向窗外,墨发松散束在身后,似水草迤逦在软塌。
到了此时,我几乎可以笃定云杪还在同我生气,不然他不会连一句话都懒得敷衍我。
我向云杪那边挪去,扯住他衣角:“你还在生气吗?”
云杪仍不看我,似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语气极为冷硬:“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皱起眉,“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不想让我打搅,我便不跟着,好让你们玩的尽兴些。你走前不是也夸我善解人意吗?为何还要不开心?”
云杪沉默半晌,问:“你觉得我是在夸你?”
“难道不是?”我不去琢磨他话中深意,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们走后,我去放了河灯。后来见东极出事,就回来找你们,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能坐下来等你。”
“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来。”
“实在太久了……所以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打动,云杪终于转过身。他脸上半分表情也无,极为冷淡,我却不太怕,又叫了声:“云杪?”
“……怎么哭了?”
他看了我会,伸手拭去我眼角泪痕,语气总算软化:“是我的错,以后不叫你等我就是了。”
云杪顿了顿,又道:“但是,你不能再把我推给别人。”
我见他不再生气,自然不敢火上浇油,连忙应道:“好,我不会再把你 ”
没等我说完,云杪忽地拥我入怀。我将话咽回嗓眼,靠在他肩上愣神。
他身上有股极淡的素雅清香,闻见这味道,我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此时又去而复返,甚至更为汹涌,眨眼间就将他那身白衣糟蹋得不成样子。
云杪也不着恼,拍着我后背:“可是难过?”
我默然摇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为何哭个不停?”
我哽咽着,好半天才道:“方才等你的时候,我做了个噩梦。”
“哦?”云杪语气轻柔,“什么梦?”
“我……我梦见我是个怪物,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恨不得我赶快死。”
“惟有一人不同。那人非但不嫌弃我,还将贴身的帕子送给了我,让我别哭,还夸我说、说……我的尾巴,很好看。”
云杪放在我背上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