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余怜推门进来,绕过景曦身边,来到榻前弯下腰,拿过叶翎手中的瓷杯,“药熬好了,您喝完早些休息吧。”
叶翎隐隐觉得大徒弟今晚有些不对,态度似乎比往日要冷硬一些,却又说不出具体问题,只能由着他将黑漆漆的药汁塞进自己手中,然后乖乖将药喝掉。
良药苦口,一碗下肚后,唇齿间只有苦涩的辛辣未,正当他皱眉要水时,手中又被人塞了颗话梅。
“师尊发热需要静养,”一顿忙碌后终于服侍叶翎躺下,余怜才回头看了眼景曦,神色淡淡,“景曦,我们先回去吧。”
青年站在桌边几步外的位置,简单地嗯了一声,眼神落在榻上平躺之人,眼里却早已平静无波。
两人同时转身准备离去时,叶翎像是突起想起什么似的,锦被中伸手迅速拉住余怜手腕,低低唤了一句,“余怜,嘱咐过你的事情,不要忘记。”
“师尊放心,”余怜弯腰,小心替人掖好被子,恭敬道,“弟子明白。”
一只脚刚踏出门框的青年定住身形,进也不是退而不能,屋内对话一字不漏地落进耳朵,刻意的小声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他这个外人。
长夜漫漫,不知多少人一夜无眠。
晚归的司尧一身疲惫地回了小院,还没进庭院,长廊石栏处便看见一道修长身影,跪在自己房门外。
浑身湿透的青年摇摇欲坠,身子在微凉的晚风中轻轻颤栗着,对身后走进的司尧毫无察觉。
“谁让你跪在这里的。”
双眼一亮,萎靡不振的云锡瞬间精神抖擞,几乎是雀跃地抬起头,看到司尧一脸严肃时又再次暗淡,小声道,“我自己要跪的。”
司尧心中不忍,冷着脸道,“知道我为何罚你吗?”
见云锡沉默不语,司尧不由得想起他白日在擂台上的孟浪之举,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大会只是比武这么简单?它代表着下一代仙督的候选人,代表着八方势力无数利益牵扯。”
“严晋执意要拜于玄青宗门下,你以为他真的毫无背景?你故意骗过所有人,恶意废他武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揪住这点永远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