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北：“……”

叶涛笑着。

沈亭北不想理他了，扯了扯自己的书包带就跑了。

“记得找找高谦在哪儿。”

沈亭北找到了奥赛班，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不少刚刚在校门口见到的熟面孔。

他坐下后，稍微观察了一下班上的同学，就发现了一个神色有些异常的人。

她扎着一个高马尾，校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有些戒备。

沈亭北想了想，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好？”

女孩儿抖了两下，忙不点头，“我、我身边没人，你可以坐这里。”

沈亭北抿唇，拿出了自己的卡片试探道：“你也是？”

女孩儿瞬间睁大双眼，又哭又笑，赶紧抓住了沈亭北的手，“这是哪里啊？这怎么回事啊？”

沈亭北安慰她道：“你先别慌，我们先按照小镇的指示上课，一会儿我们和其他人汇合之后再跟你详细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找到了同类，比刚刚松弛了很多，她缓了缓神，“姜悦。”

“我叫沈亭北。你别紧张，我们正常上课就好。”

沈亭北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包臀裙的中年女人就进了教室。

她神色严厉，不苟言笑。头发整整齐齐地束在了脑后，服帖又整齐。

“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李老师，”她扬着下巴和众人打着招呼，“今天能和大家在奥赛班相遇，证明你们都是一中最优秀的孩子，希望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能配合愉快。”

沈亭北新奇地眨着眼睛，觉得这样重新体验一把学生时代的生活还挺有趣。

李老师走下了讲台，打开了教室里的吊扇之后，就开始讲起课来。

沈亭北翻开数学书，看着里面还算简单的知识，想着如果真的能在这里参加一次考试，那他卫冕自己年级第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正想着，他身边的姜悦却突然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沈亭北看她：“怎么了？”

“我、我橡皮擦掉地上了。”

“没事，我帮你捡。”

沈亭北刚弯下腰碰到橡皮擦，就听到头顶上方一阵金属相碰的刺耳声音，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感到自己后背一阵温热。

教室里面尖叫声四起，李老师也声音慌乱地组织着同学们冷静下来。

还有人在叫沈亭北的名字。

他缓慢地直起身子，看着自己前后左右的同学无一幸免地被突然掉下来的吊扇削掉脑袋，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白净的书本和书桌上被抹上了飞溅的猩红。他后脑勺的头发都能滴下来血珠。

姜悦捂着自己的脖子，双手沾满了鲜血，无助绝望地看着沈亭北。

她艰难地张嘴，缓慢地挤出了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我……只是……想了一瞬间……这吊扇……掉下来会……怎么样……”

白色扇叶落在她的桌上，上面积满了黑色的灰垢和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