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辈死在戈壁滩上？”

沈亭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舔了舔嘴唇，“那是我们研究所特殊的标记，意思是‘不可向前，危险’，金水说看到的那堆白骨，应该是动物的。前辈都成家很多年了。”

叶涛：“……”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沈亭北在自己面罩里咳嗽了一声，“还是找个时间和金水沟通一下，不能让她这么误会下去。”

“嗯。”

叶涛找东西的时候看了一眼实验室，问道：“实验室是怎么爆炸的？”

叶涛问完后，只听到了面罩里蓝牙频道的电流声，沈亭北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犹豫。

叶涛知道，他又问到核心问题了。

就像每次他问沈亭北这实验基地里的未来设备是怎么来的一样，这回沈亭北应该也会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不会回答他。

不过这一次，长久的沉默后，沈亭北缓缓开口了。

“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和你说过，百足虫能自己调整时间，从它自己的未来到自己的过去，一次一次重复之后，我们看到的它就是永远不死不休的状态。然后基于此，我们在它身上学会了穿梭时间的方法。”

叶涛点头，“然后传输人的实验失败，你在一次实验中失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陷入了昏迷。”

沈亭北抿唇，“这次实验爆炸，是因为我发现……其实不是我们自己的实验成功了，而是 们让我们成功了。我发现了 们的存在。”

叶涛拧眉，“ 们？”

沈亭北找到了《镜花水月》，掸了掸上面的灰。

他喘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道：“我们在纸上画一个三角形，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对不对？但是如果那张纸上自己凭空出现了一个三角形呢？”

叶涛眉间的山丘隆得更高了，他没明白沈亭北想要传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对于高纬度生物来说，时间在 们看来和我们感受到的温度一样，是可以通过一些科学的方法去调节或者调整。但是对于我们三维空间的生物来说，时间没有办法调节，只能向前。但是因为无意或者是失误， 们把百足虫落在了这个空间，并且被我们发现。”

“当然，”沈亭北补充，“这里的二维三维都和四维的概念不一样。”

叶涛已经彻底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看着沈亭北，完全不知道对于这样的“知识”，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消化。

按照沈亭北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或者这个世界外，甚至是银河系外，有一种比人类还要高级的维度生物，他们能操纵一切，包括时间？

而沈亭北的实验全部都在 们的观测之下，甚至连结果都是 们设定好的？

叶涛一脸肃穆，他觉得沈亭北的这个猜测过于骇人听闻。

但沈亭北这一脸认真的表情，又让他有些动摇了起来。

沈亭北继续说道：“我是在新实验过程中发现的这一切，但当时已经晚了。”

“新实验？”

沈亭北点头，“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是：发现百足虫 制定百足虫计划 我加入这个计划 计划里开始有了人体实验 决定输送此时的人类去未来 实验失败 我发现了 们 实验室爆炸。”

“然后，”沈亭北加重语气，“我们开始了小镇之旅。”

叶涛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说，小镇背后有 们？”

沈亭北点头。

“让我想到这个的，是你爬进那个溶洞里面后看到的景象。那个巨大的幕布，还有那些长到无边无际的代码，包括你和曹园不处在同一个时空，这些应该都是 们的手笔。”

叶涛生平头一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在小镇里面给我们线索的就是 们？是谁让我们进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