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的红豆鲜亮明艳,明义伸手摸了摸,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是不是真的有救了?他是不是……不会死了?
明义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慢慢把衣领合拢好。
而后,他抬眼对喜烛笑道:“抱歉!”
“没事,”喜烛扭回半截身子,看他一会,高高兴兴道,“你好像心情挺好的哎。”
明义弯起眼睛:“对呀!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啦。”
他起身穿衣服,起来时,榻边系着的香囊似乎轻微摇晃了一下,底下挂着的穗儿拂过明义的脸颊,有点儿痒。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谁的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似的。
明义抬手挠了挠脸,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床还是床,香囊还在原位,没什么异常。明义猜测大约是自己起来时摇动了床榻,这才晃到了那东西。
他穿好鞋,跑出去洗漱。
他跑出去之后,房间里的喜烛愤愤开口:“你干嘛摸我小媳妇,臭流氓。”
香囊有些雀跃似的晃了晃,没开口。它不是有灵智的物件,只是在贺忱妖力滋养之下多出些灵性,但还没什么自己的意识。
片刻后,贺忱和明义两人再次踏上了出宅子的路。
贺忱面色很难看,心情也非常糟糕。
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
昨夜储备粮离开之后,贺忱逐渐生出几分躁动之感。这与平日里贺忱厌恶人类接触时的感觉不同,而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大约又是成年带来的问题?又并不是以前的那种暴戾嗜血的情绪。
无论如何,昨夜在烦躁厌恶之中,贺忱下定决心,早晨等这储备粮起来,他就一定要把这储备粮吃掉。
于是,他根据看过的一些志怪惊悚小说,在宅子里幻化出一些血迹,想吓那储备粮一吓。
结果储备粮看到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惊奇道:“原来你们城里人也会在自己家里杀猪吗?血留在这里会臭的,我帮你清理一下这里吧!我可会扫院子了。”
贺忱:……
说着,这储备粮就兴冲冲去四处找笤帚去了。
贺忱站在原地,噎得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最终,不知怎的,又变成带这储备粮出门找东西吃了。
贺忱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明义却十分雀跃。他早上起来时发现贺忱帮了他,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为贺忱做点什么。
早晨看到了贺忱院子脏了,他便想帮忙清理一下。不过最终连笤帚都没找着,好像还惹贺忱不开心了。
明义摸了摸头上的小揪揪,偷偷看了一眼贺忱。
贺忱正沉着脸捏眉心,像是心情很不妙的样子。
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明义认真思索着,直到两人来到了早市。
这次两人来得早,早市上热闹得很,卖什么的都有。